但人們不由得想到。雖然神臨到洞真難以逾越,但七位當世最強的三十歲以下天驕若能聯手……倒也未必沒有爭勝的可能!
白衣霜槍的計昭南,第一個站了起來。
他就站在齊國的備戰席前,用那雙寒星般的眸子,注視著演武臺上的李一:“以眾凌寡,我不屑為之。以神臨戰洞真,我不能為之。今日這一戰,我計昭南力不如人,就此棄賽。但是李一。”
手中韶華槍流光瞬轉:“你今日辱我何極!他日我登臨洞真,必繼今日之戰!!”
一聲落下如槍鳴。
已定來日生死約。
那時候的挑戰,可無真君保命!
其人提著韶華槍,徑自離席而去。
李一看了一眼那驕傲孤絕的背影,并不說話。
第二個站起來表態的人,是荊國慕容龍且。
“戰場之上若有可為,千軍萬馬也無拘。演武臺上再不可為,也該是兩人分生死。”
他冷冷地看著李一:“魁名是你的。但修行路上,一時先后難免,生死途中,你我一視同仁。咱們來日方長!”
說罷,亦是轉身。
直到此時,已經走到演武臺下曹皆身邊的姜望,才咂摸出一些味道來。
計昭南怕死嗎?
計昭南怕丟臉嗎?
都不是。
他站在觀河臺上,代表齊國出戰黃河之會,但首先要考慮的,是齊國的利益。
所以他留下他日之約,率先退場。
便如此時的慕容龍且。
一直都說,黃河之會是另一種形式的戰爭。演武臺上亦是戰場。
但慕容龍且此刻強調戰場是戰場,演武臺是演武臺,卻是要抹掉“景國勢壓天下”的印象。
無論如何,臺上圍攻李一之事必不能為。
在場這么多天驕,若真的上臺圍攻李一。
無異于天下合圍景國。
景國敗亦是勝,勝則聲勢無兩!
而慕容龍且同樣選擇棄賽,并告訴世人,李一之強,是李一之強,無非修行路上早行一步。景國這一次,也只不過是爭得了一個魁名,與齊國之魁,并無本質區別。
李一,或者說李一所代表的景國,在營造傾天下之勢。
而計昭南慕容龍且,連卻之!
“唉。”楚國夜闌兒嘆了一口氣,把聽者的心都幾乎嘆碎了。
她施施然站起身來:“夜闌兒深負皇恩,倒也沒什么可說。景以太虞摘魁,我當避席!”
亦是轉身去了。
黃不東終于數完了他的手指,呆了片刻,愣道:“我無幸理。”
整個人似乎更加老態,起身懨懨地離去了。
至于有著現世神使之稱的蒼瞑,則是收回了朝圣的手勢,一言不發地離去。
金冕祭司那摩多代為宣布道:“此戰牧國棄賽。景國連棄兩場,我們也棄一場,算是一個交代!”
他的表情神圣,他的語氣慷慨。
讓已經退出法天象地的重玄勝也嘆服不已。
想他重玄勝雖然臉皮不輸,但膽量是比不上的,他哪里敢在黃河之會,擺這種不要臉的譜?只能說蒼圖神神光所照,果然厲害!
瞧那摩多這話說的,聽起來牧國倒像是比景國強得太多。
偏偏景國方面還不好反駁,雖然性質不一樣,雖然景國連棄兩場,恰恰是為了蓄積此時之勢,一場而傾天下……
但真要論起來,兩場還確實是比一場多……
五大霸主國,拱手將無限制場的魁名讓出。
固然是李一洞真修為,橫壓三十歲以下無敵,但也有“老子們不陪你玩”的意思。
對于這些,李一不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