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任某力所能及,絕不敢辭!”客套話,還是要說一下的,哪怕說得時候,心里發虛。
“張某手里,有幾樣用不到的東西,想勞煩莊主旗下的商號代賣。至于該如何操作,寶號過后留多少,莊主可以自行決定!”仿佛是準備賣掉一件舊衣服般,張潛非常隨便地提議。
“張少郎君能看得上鄙號,乃是鄙號的福氣。放心,任某對天發誓,絕不讓少郎君吃半點兒虧!”雖然心里早有準備,任瓊依舊激動地鼻梁發麻,用顫抖的聲音,賭咒發誓。
神藥的效果,他親自體驗過。說是生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而任家旗下的商號,拿到了神藥的寄賣權,所賺取的可不止是區區經手費用。而是,而是讓所有商號的檔次,都直接拔高了好幾個臺階!
“那就有勞莊主了!”遠不像任瓊那樣激動,此時此刻,張潛的表現,出人意料的非常平靜。再度向任瓊拱手,隨即,把茶盞端起來,一邊等待小胖子返回,一邊仔細欣賞茶盞表面的窯變。
高仿綠水鬼,此刻就戴在他手腕上。華為手機,則習慣性地塞在貼身口袋里。如今書包中有的,只是當日分給小胖子后,剩下來的兩粒百服寧,一板兒頭孢,一把高仿微型瑞士軍刀、一瓶風油精和一個太陽能充電器。
百服寧,頭孢,軍刀和風油精,在給任瓊施救之時,就暴露過了,倒也不怕暴露第二次。至于太陽能充電器,說實話,即便是在他穿越之前,這東西也只是極少數電子發燒友或者想省電的“窮鬼”在用,正規廠家根本不屑生產。
除非大唐境內,此時還有另外一個經歷跟張潛差不多的倒霉蛋,否則,他根本不用擔心別人能認出此物到底是什么東西!(注1:太陽能充電器,好像只有某寶賣。正規手機廠家都不配。)
“這小子好生了得,救命的東西,居然說放手就放手,倒真的有幾分名門子弟風范!”發現張潛居然還有閑心端詳茶盞上的花紋,坐在他對面的任瓊,對他愈發覺得欣賞,“要是琮兒能有他三分從容就好了,老夫也不至于如此操心!”
作為長安商界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任瓊這輩子見過無數即將典當或者寄賣祖傳之物的公子王孫,哭鼻子抹淚,或者如喪考妣的模樣。而像張潛這般,聽懂了自己的暗示,立刻果斷將寶物出手,臉上居然不帶半點兒難舍之色的,卻是第一次。
這讓他很是懷疑,今天自己的做法,是否依舊太短視了一些。雖然,雖然從他個人角度,他已經是在保證任家安全的前提之下,盡最大的可能去幫助張潛。
“要不,等會兒他拿出靈藥之時,任某就請他把靈藥收起來,然后向他承諾,任家會動用一切力量,確保他不會受到逼迫?”有一個瞬間,任瓊甚至想改變主意,豁出自己所有,去報答張潛的救命之恩,同時也成全自家兒子與張潛的友誼。然而,眼角的余光看到如花美眷,再看看其他三兒一女,他又果斷把這個荒唐的念頭掐死在了萌芽狀態。
受人滴水之恩必涌泉相報,和為朋友兩肋插刀,都是市井傳奇中,才有的豪杰。現實世界中,這種豪杰早死絕種了,至少,他任瓊這輩子,從沒見到過一個!
正猶豫間,門口卻已經傳來了沉重的喘息聲。轉頭望去,恰看見他的兒子,小胖子任瓊雙手抱著一個模樣古怪的行囊,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
“張兄,給你!”根本沒注意到自家父親任瓊的目光,小胖子一進屋,立刻直奔張潛,將書包小心翼翼地雙手奉上。
“有勞了!”張潛笑著接過書包,當著眾人的面兒,將從外到里所有鎖扣和拉鏈,全部打開。將兩粒百服寧,一板兒頭孢,一把高仿微型瑞士軍刀、一瓶風油精和一個太陽能充電器,逐一掏出來,擺在面前的矮幾上,然后又將書包倒置,用力抖了幾下,才笑著說道:“給莊主褪去邪熱之藥,名為百服寧,張某只剩下最后兩粒。給莊主清除體內邪毒之物,名為辟邪丹,如今還剩下十二粒,都在這里了。這兩種藥不能分,也只夠再救一個血毒入體的病人。若是留在張某手上,肯定惹人窺探。故而,張某想將此兩樣藥物,托付任莊主寄賣。至于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