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你還藏著什么殺招?!”駱懷祖臉色更紅,硬著頭皮強辯,“你小子看似老實,心卻黑得狠。老夫殺了一輩子人,從沒像你那樣狠過。只是“轟轟轟”三下,就尸橫遍野!”
“沒你殺得多吧,況且我是被迫自衛!”紫鵑還沒回來,張潛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順手也給對方倒了一杯,“不提這些,你找我有事?”
“如果你開辦書院,不是為了重振你們秦墨門楣。那就讓老夫來做書院的山長。”駱懷祖接過水杯,狠狠灌了自己兩口,咬牙切齒,“你給朝廷進獻了那么多東西,李顯就給你什么榮華都是應該,你不用念朝廷的好處。但咱們墨家,卻是人才日漸凋零,需要……”
“山長已經有了人選。”張潛想都不想,果斷拒絕。“我請了張世叔,他也答應了。”
就駱懷祖這動輒滅人滿門的心態,把書院交給他,還不是得變成“恐怖分子”培養基地?得了吧,張某還想睡個安穩覺呢,可不想某一天,睡覺時候就被墨家門徒割了腦袋。
“張若虛,他能教出什么好門生出來?除了喝酒,他還會做什么?”駱懷祖頓時覺得很受傷,啞著嗓子低聲抗議。
“他的《春江花月夜》……”張潛本能地就想普及一下,《春江花月夜》在唐詩中的地位。然而,看到駱懷祖那氣急敗壞模樣,又果斷放棄,“秦墨不是齊墨,我這次出山,也沒打算重振墨家門楣。”
跟滿腦子只有殺戮和陰謀的人,談詩歌簡直是糟蹋。還不如直截了當地告訴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他無權指手畫腳。
“那你師門派你出來做什么?”駱懷祖立刻放棄了對張若虛的語言攻擊,皺著眉頭反問。
“我跟你說過了,是失誤。我不小心迷了路,才出現在終南山下。”張潛早就習慣了別人如此詢問,熟練而又自然地給出了答案。
“咱們墨家如今式微,再不想辦法,早晚會徹底斷了傳承!”駱懷祖斥責張潛撒謊,卻苦于沒有任何憑據,只能繼續陳說墨家所面臨的窘迫情況。
“那是你們齊墨。秦墨自從大秦亡國后,就避居深山。傳承永遠不會斷絕,另外兩家墨門分支如何,也不關秦墨之事。”張潛才不會上他的當,笑著端起冷茶,細品慢飲。
“你……”駱懷祖氣急敗壞,卻沒有任何辦法反駁張潛的說法,拳頭攥得咯咯直響。
秦墨不斷,則墨家傳承就不能算斷絕。而另外兩家墨門分支亡了,對于秦墨來說,反而有利于確定自身地位的正統。
“張若虛是我的同姓,也是我來到大唐之后,對我最好的一位長者。我視他如叔父!”知道駱懷祖是個什么品性,也怕他求做山長不得,采取非常手段,張潛毫不客氣地提前發出警告,“如果你敢傷害他,我有的是辦法殺掉你,然后再把你們齊墨所有人都挖出來,挨個干掉。不信,你盡管去試!”
“我現在就……”駱懷祖心里的打算被戳破,頓時惱羞成怒。站起身,作勢欲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