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動你的人,替張潛叫屈,叫得越大聲越好!”武攸暨將琉璃魚甕交在左手上,右手輕輕豎起食指,在半空中像寶劍一般虛刺,“如此,姓張的哪怕不想大張旗鼓地追究兇手,也由不得他了。而皇兄,肯定舍不得讓人傷害到安樂,一定會盡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你哪怕留在外邊的破綻越多,也會被皇兄一起搗了糨糊而!”
“這,只是替我解決了隱患,沒傷到兩個姓張的分毫啊?”太平公主聽得似懂非懂,皺著眉頭追問。
“你忘了皇兄的性子了么?!”武攸暨迅速朝四周看了看,聲音忽然變得極低,“外面鬧得再群情激昂,他也舍不得動安樂一根汗毛。他只會拼命搗糨糊!”
“而搗完糨糊,他心里又難免會對張潛感到愧疚。安樂從小到大沒吃過虧,過后,必然會查那周建良為何會湊巧跟張潛走到了一起。你今天能查到的線索,安樂屆時肯定也能捋個一絲不落?!”
“查明之后,安樂能不往皇兄跟前鬧么?以皇兄的性子,發現原來是張說提前給自己女兒挖了坑,他會放過張說?而張潛,肯定也會被他懷疑。”
稍做停頓,他一邊笑,一邊發狠,“以皇兄的性子,他既問心有愧,又開始懷疑張潛的忠誠,肯定巴不得再也不要見到此人。屆時,你按照我上次的主意,輕輕一推……”
左手一不小心沒端穩,琉璃魚甕落地。“嘩啦!”摔了個粉碎。
先前還游得歡快的赤鱗魚,在琉璃渣間拼命掙扎。卻被琉璃渣將身體刺破,血與水迅速混在了一起,鮮艷如火。
“高明,夫君這招果然高明!勝過那崔湜十倍!”太平公主對地上掙扎的赤鱗魚視而不見,興奮地一躍而起。
話音落下,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在武攸暨面前提崔湜的名字,頓時,又感覺好生尷尬。
而那武攸暨,卻仿佛不知道崔湜是誰一般,笑著搖頭,“好了,對你有用就好,別生氣了。為這點而小事兒就氣壞了身子,不值得!你休息吧,我去喊人進來收拾了琉璃渣。”
說罷,快速轉身,搶在太平公主挽留之前,施施然走出了門外。
注:前兩章不小心將安樂公主,寫成了金城公主,抱歉。已經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