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把秀兒抱在懷里,晃著裝糖的紙包,“秀兒,你看這啥?”
“糖!”秀兒甜甜的笑了。
屋里,馬秀英低頭從地上摸起丫頭剛丟下,書,老像朱五目光有些埋怨,似乎他打擾了孩子的讀書。
緊接著,屋里一個黑小子走出來,恭恭敬敬的說道,“五哥!”
朱五看看,“沐英阿!有日子沒見你了,壯了!”
沐英靦腆的笑笑,躲在馬秀英身后。
馬秀英從屋里出來,依著門邊,“小五,吃飯沒有?”
“秀英姐這么一說,還真餓了!”
“等著,俺給你下碗面去!”
……………
席應真小和尚師徒二人在營里有單獨的房子,就靠著朱五房間,周邊都是親衛,一般士兵不能輕易不會過來。
進了大營,席應真就自己鉆房里去了,朱五的火藥秘方在他一個人手里,這手藝他徒兒都不能學。想學,除非長出頭發當道士。
小和尚才百無聊賴,坐在門口給師傅把風。手里一本經書怎么也看不進去。
這小和尚姓姚名廣孝,家中世代都是行醫的,家財豐厚。按理說他應該學家里的手藝,將來當個郎中。可是他從小就偏愛佛學,十四歲就出了家,法號道衍,十八歲時在師祖的指點下跑到濠州,拜道士席應真為師,學習陰陽之術。
其實外人不知道的是,他六歲的時候被一法師看中,用大神通說服他家人,收他為徒。教授各種經義,其中包括失傳已久的連縱之術,佛家絕學觀人望氣。
一學就是十幾年,可是學這么多有什么用呢?
此時,校場東邊忽然傳來一陣號子聲,人多了房不夠用,每天都有兵士輪流建房。
今天這一隊,領頭的是個短發的漢子,初春的的天還有些寒冷,可是他只穿了件單薄的白色褂子,露出鐵打的肌肉。
額上晶瑩的汗珠,憨厚的臉上帶著爽朗的笑,說話時天生就帶著些威嚴,“弟兄們加把勁,早點把房蓋起來,咱們早點住新房,再也不用聞別人的臭腳丫子味兒!”
原本無所事事的道衍見了這漢子,馬上眼睛就直了,站起身小跑著過去,直愣愣的看著。
朱重八正帶人干活,身邊忽然跑來一個年輕的和尚,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小師傅,你是看咱頭上的戒疤吧?”重八朗聲笑道。
道衍笑出聲,“見過師兄!”
朱重八擺手笑道,“咱已經不是和尚了,當不得你師兄!”
“那施主貴姓?”道衍問道。
“咱姓朱,名重八!”
道衍連忙伸出手指,左恰右算,又在重八頭上看了看,自言自語道,“我就說么,我就說么!”
“小師傅,你咋了?”朱重八問道。
道衍沒回話,一溜煙往師傅的房間跑,“師傅快來,這也有個姓朱的,頭上有氣兒!”
“氣兒?”
朱重八望著和尚的背影不解,咱頭上有啥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