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明白了,巢湖水寨是合伙股東制,不是私人獨有。
既然是彭和尚的門徒,那就是南方紅巾一脈,尊的是徐壽輝。不像濠州紅巾,尊的是劉福通。
廖永安接著說道,“李扒頭這個人雖然是兩面三刀,一個屁三個謊。可是雙刀趙,和俞家父子都是忠義的漢子,尤其是俞家,凡是吃水上飯的,都得豎大拇指!”
朱五笑笑,“老廖,你咋知道這么清楚?”
廖永安臉上一紅,“他們拉攏過俺兄弟,俞家父子俺們有過一面之緣。”
朱五手指輕輕敲打桌面,“那他為什么要歸附我呢?得派個人問清楚,到底是他姓李的想會附,還是巢湖水寨想歸附。”
說著,笑了笑,“不管如何,先答應他再說,他這寨子,連人帶船,我都要了。”
……
和州城外,流民愈發的多起來,有的是從周邊州府逃過來的,有的干脆就是城外的鄉民,被脫脫的大軍一禍害,立馬變成了流民。
為啥流民愛來這和州,有飯吃。別地兒對于這些百姓不管不問,甚至還要禍害一番。
唯獨朱五這,城外每天幾口熬著雜糧糊糊的大鍋,吃不飽,可是能讓這些人勉強吊著性命。
“排好了!老人孩子在前頭,敢亂了規矩搶的,直接砍了!”
朱五的親衛副統領李賽,正帶著士卒在門口施粥。
流民們都認識這個黑面神,這幾日凡是不老實的,不守規矩的,全讓這位給砍了,人頭就掛在墻上,血淋淋的。
亂世中哪里有溫情,就算是做好事,也得行霹靂手段。
當,當,當!
鐵鍋的蓋子被掀開,咕嚕嚕的冒著熱氣,流民們在士卒的刀槍下,勉強的排著隊。
李賽用腰刀敲打著鐵鍋,大聲喊,“急個球,都有!回去都燒高香吧,這世道誰管你們這些苦哈哈。咱和州朱大總管心善,都是鄉里鄉親的,不忍看你們餓死……”
這時隊伍里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六七歲的樣子,被大人一擠,撲通倒在地上。
手里的碗,啪地碎了,小丫頭哇地一聲哭了,“俺家就一個碗了………”
黑乎乎的小手徒勞的想把碗拼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突然間小手停住了。
那個兇神惡煞,施粥的漢子,端著滿滿一碗,粘稠的糊糊蹲到他面前。
小丫頭把半個碗藏在懷里,低著頭不敢看。
“你叫啥?”
“俺……槐花……”丫頭的聲音還沒蚊子大。
“你家人呢?”
“爹死了……娘在病著……”
“哎!”
李賽嘆口氣,饒是他讓這世道磨得心如磐石,也不免心里發酸。
再看這丫頭,腦子里不由得想起,當初在濠州,每天早上秀兒都跑到他跟前,磕頭求著進城。
心中更加柔軟幾分,從懷里摸出塊帶油花的餅子,“吃吧!”
槐花跟小狼崽子一樣,一下搶了過去,塞嘴里大口的嚼著,“謝謝大叔!”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