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冷哼一聲,“呸!給俺接著抽!”
“慢!”
門外,朱五披著一件斗篷,帶著幾個親兵,悄無聲息的進來。
獄里,幾個低級軍官被打得不成人樣,見朱五進來,頓時哭聲一片。
“五哥,他們招了,就是不知道說的是不是真話?”藍玉扔了手里的鞭子,退到一邊小聲說道。
這幾個軍官,都是定遠軍的好漢子,頭掉了都不會吭聲的人。此刻,口中卻滿是呻吟,看著朱五的目光也滿是求饒,血肉模糊的眼角,淚混著血不停的落下。
然而,朱五看向他們的目光卻沒有多少憐憫。
“這是他們招供~”
朱五擺擺手,不看藍玉遞上來的口供,緩緩對只剩下一口氣的隊官說道,“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老老實實的說。咱們兄弟一場,給你一個痛快!你也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掌心雷是咱們兄弟用來殺人的,你泄露出去,就不怕反過來用到咱們兄弟自己身上?”
“大帥”隊官哭道,“俺糊涂~東西讓俺賣了!”
“賣給誰了?”
“俺一個同鄉~”隊官斷斷續續的說道。
原來,這隊官有一個入贅到金陵的同鄉。進了金陵城,這兩人就經常見面,時不時的吃些酒,說些家鄉的舊事情誼。他這同鄉為人豪爽出手闊綽,甚至暗中帶他找過兩次姑娘,兩人越發的要好。
他問這同鄉哪里來的錢,原來這同鄉私下里是個鹽販子。
有一日,這同鄉忽然說有事求他。
泰州那邊有一伙江湖兄弟,苦于官府壓迫,想起事造反,可是手里沒有像樣的家伙。定遠軍名動天下,聽說有一種掌心雷,扔出去就能殺人于十不步開外,而且還便于隱藏。
于是,這伙人就來到金陵,暗中找門路想買。
恰好,這隊官能接觸到掌心雷,他的同鄉和泰州的江湖漢,又是暗地里做私鹽來往的兄弟。
所以~
一開始,這隊官不答應,可是那伙江湖人直接開出了三百兩銀子的天價!
真應了席老道的話,財帛動人心!“大帥,俺一時糊涂~俺同鄉說,你當兵賣命才幾個錢,這一下就夠這輩子花的~”
“你同鄉叫啥?住哪里?”
朱五神色緩和不少,不幸中的萬幸,只是底層的軍官見利忘義,不是大規模的私下販賣。
“五哥!”藍玉猶豫下,低聲說道,“他第一回招供后,俺就派人去抓他這個同鄉了。可是可是兄弟們下手有點重,當場給砍死了~”
朱五的眉頭皺皺,冷冷掃了一眼藍玉,后者頓時心里一陣冰涼,低著頭不敢說話。
“買東西的人呢?”
“買東西的人在城南的老君廟,還沒走。有兄弟們盯著,暫時沒動他們,五哥您說過,要看看這事到底有沒有其他人參與,所以”
朱五點頭,這事辦的還算靠譜,人什么時候都可以殺,但人殺了,事就不好弄清楚。
“知道叫啥嗎?”朱五又問道。
隊官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氣,掙扎著回道,“知道·他們領頭的是一對兄弟,姓張,老大叫張·~九四!”
“什么鳥名!”朱五冷哼一聲,告訴藍玉,“動手,抓人!”
說完,冷笑著接續說道,“敢打定遠軍的主意,膽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