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廬州朱重八派人快馬送來的禮物。”
禮物?
朱五放下飯碗,不過年不過節,重八哥送的哪門子禮。
而且,這玩意看著有些眼熟。
“打開!”
包袱上系著死扣字,布都纏繞在一起打不開。親兵沒有耐性,抽出藥力的短刀,三下五除二的割開。
一個方方正正的刷著黑漆的木頭盒子,怎么看怎么熟悉。
“等會!”
朱五站起來,準備拆開木盒的親兵停手退后。
隨后,朱五開始圍著木盒打量。
好像,是當初自己給郭子興送過去那個木匣,里面裝的是他舅子,張天祐的人頭。
“給我刀!”
朱五輕呼一聲,親兵把短刀送到他的手里。
木盒上面有一道縫隙,刀刃插進去,一掀。
人頭!
木盒之中,赫然放著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
被石灰腌后,人頭的皮膚一片灰白之色,人頭的眼睛嘴巴都張得極大。似乎在死之前,收到極大的痛苦。
“老子日他娘,啥球意思?”邊上郭興怒吼,“朱重八要干啥?”
朱五則是站著,踢踢木盒,里面的人頭晃晃,“這誰呀?”說著,又蹲下去,“哦,有封信!”
打開來,不是朱重八的字跡。
朱重八的字沒這么好看,更沒這么秀氣。
朱五打開信,開門見山的寫著。
小五,何必暗箭傷人!
啥?
朱五心中更加疑惑,拿著信走到角落。
“世間刀兵無正義,哪有所謂真兄弟。
重八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或是,重八可有招惹你的地方?早先,你倆還稱兄道弟。現在,突然翻臉不認人。小五,你變臉比翻書還快,下手比誰都狠毒,俺爹當初真沒看錯你!
要是你想要濠州這幾萬人兵馬,真刀真槍的來。敗了,俺們給你,俺們服氣。
可是你如此的陰險下作,俺真瞧不起你!”
馬秀英的字跡,馬秀英寫的信!
到底怎么了?
朱五靠著墻,眉頭皺在了一起。先是人頭,后是信。暗箭傷人?陰險下作?實在是想不明白。
馬秀英的信中,仿佛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悲憤。
“小五,俺就在廬州等你。如今重八生死未知,但濠州的五萬兵馬全在這里。有本事,你自己帶兵過來拿!看俺怕不怕你!”
沒了?沒頭沒腦的信沒了!朱重八生死未知?好像我有關系?
朱五翻動手里的信紙,忽然看到兩張不一樣的信紙,不一樣的字跡,像是某件事的記錄。
“趙德彪,朱五工匠坊的人。受朱五的指使,拿著工匠坊的新火器火銃,到廬州狙殺大帥!”
這里的大帥,肯定說的朱重八。
我派人狙殺朱重八?還他娘的新式火銃?
朱五接著往下看。
“趙德彪埋伏在帥府必經之路的二樓,大帥在商鋪門前停步。趙擊發火銃,彈丸打穿一名親兵,又打重大帥。”
“此事一共二人,還有一名青衣道人,在逃,據趙德彪所說是朱五在廬州的眼線。”
“放你媽的屁!”
嘩啦!!
朱五將手里的信扔在地上,像只憤怒的獅子。
老子要暗殺朱重八,用的著這樣?真要暗殺他,老子當初就不收了花云他們,直接讓郭子興的舊人殺了他!
老子為啥要殺朱重八?老子防著他,老子心里記著他,但是老子真沒想過殺他,就算以后打起來,老子都沒想過要殺了他!
等等!
朱五冷靜下來,回頭看看地上的人頭。
工匠坊?火銃?眼線道人?
“老三,給席應真這個老道士去信,讓他給我馬上過來,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