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開科取士呀,是國之根本!”朱五托著下巴,“但是能不能別光考什么四書五經,詩詞歌賦的玩意兒?取士,不能取那些除了讀書什么都不會的人,怎么也得能寫會算是吧!還有,考試的文章不能總什么至圣先師,這個曰,那個曰的。怎么也得來點民生之類的,別取上來的人,除了子曰,全兩眼一抹黑,那怎么行?”
朱五自認為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群臣卻有些騷動,尤其是劉伯溫,老臉黑成了碳。
一副欲言又止,同時痛心疾首的模樣。
“大王!”劉伯溫猶豫下,正色道,“科舉分很多科,常科,明經科”
“咳!咳!”邊上李善長忽然一陣咳嗽。
“啥意思?”朱五看看劉伯溫,在看看李善長提醒的眼光。
老子說錯話了?
常科是啥?明經是啥?
老子,是不是丟人了?
泱泱大國,科舉不但是普通人向上的通道。
也是保持江山穩定,為國選擇才的良藥。
難道各朝代的皇帝大臣都是傻子不成?
怎么可能選出那些除了念書啥也不會的書呆子。
龐大的國家,光靠詩詞歌賦怎么管理?
瞬間,朱五明白了。
怕是從今天開始,自己要落下一個不學無術的名聲了。
“還有一事!”朱五臉上發燙,但是臉皮厚,裝作自己沒說過。
“各地清查田畝和人口的事,要快,要細,要準!咱們大漢的新政,最重要一條,廢了人頭稅,按地交稅。”
朱五是從最底層上來的,最然不是這個時代的土著。
但是他知道這時代最大的弊端,就是人頭稅。
老百姓哪有錢交稅?交不起稅就藏身在大戶人家,變成佃戶。
窮人賣身為奴,有錢人田地越來越多,而且還鉆著人頭稅的漏洞,謊報田地,不交糧稅。
這一點,天下有識之士都看得到,可是沒有人敢輕易觸碰。
因為觸碰的,是很多人的利益。甚至很有識之士,自己就是這中階層的一員。
但是朱五不怕,既然推到了新世界,就要樹立新發則。
趁著你們現在怕,老子就收拾你們。現在麻煩,好過以后麻煩。
轉眼到了中午,會議散場。
摳門漢王自然不會留飯,大伙各回各處。
劉伯溫想著剛才朱五的話,哭笑不得往出走。
卻被身后的李善長叫住。
“伯溫啊!”
“李大人何事?”
李善長看看左右無人,小聲說道,“剛才咱們議事之時,那個記錄官,是你們禮部的吧?”
“是,那人是浙東的學子,身上有舉人的功名。”
“在下說的不是這個!”李善長笑笑,貼著劉伯溫的耳朵說道,“你回去告訴他,漢王說的那些話,不要記錄在案。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