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謝蓮兒拉著父親的胳膊,在花園中坐下。
石桌上,擺著許多當季的瓜果。
“爹嘗嘗這個香瓜,可甜了!”
雖然當了母親,但是面對父親之時,謝蓮兒還是一副曾經天真的女兒墨陽。
謝廣坤笑看著女兒,眼里隱隱帶著心疼。
這王府是牢籠,女人身為王妃,可是每天也只能在這后院之中活動,高高的宮墻像是隔斷了這里和外界的聯系。
“呀呀!”朱岳被搖籃車推過來。
笑容頓時在謝廣坤的臉上綻放,他拍著手,大笑道,“哎呀,我地好外孫呀!想爺爺沒有!”
一聲爺爺讓伺候小朱岳的嬤嬤有些變色,但是看了一眼王妃沒敢說什么。
“爹,您是外公,不是爺爺!”謝蓮兒糾正道。
“叫啥不都一樣!”謝廣坤心中不服氣,“他和我親孫子有啥區別!再說,我又沒孫子,將來謝家的一切,不都是他的?”
“爹!”謝蓮兒看看左右,小聲道,“你別亂說!”
謝廣坤有些生氣,自己的女人成了別人老婆,自己的外孫是別人的兒子,自己想親近都要礙于這個那個不能隨心。
難不成,再過些年,自己這當姥爺的,還要給外孫子下跪不成?
心里越想越氣,可是卻無可奈何。再想到那日老道在他家的說話,頓時是又氣又堵。甚至,還隱隱有些委屈。
看出謝廣坤心里不痛快,謝蓮兒柔聲道,“爹,怎么了?”
“一個孩子還是太少,咱家要是多幾個孩子,你爹我現在也不至于無依無靠!”謝廣坤嘆氣道,“你在家的時候咱家還有些人聲,你出嫁之后,爹每天晚上把所有燈都點上,可還是覺得一點人氣兒都沒有!”
“爹!”謝蓮兒心里發酸,“回頭,我和漢王說說,回家住幾天!”
“算了!”謝廣坤苦笑,“你要回去,那些文臣書呆子又要說東說西,什么禮呀法呀的!”說著,伸手摸摸謝蓮兒的頭發,“你們這王府這么大,就一個孩子太單薄了,多些人氣兒,才有個家樣!”
“爹!”謝蓮兒臉色通紅,“那不得慢慢來嗎?”
生孩子一直是她心中的大事,謝天謝地終于給朱家生了一個男娃。可是有了一個,就想有第二個,她也知道作為女人,當然是生的越多越好。
謝廣坤看著女兒的臉色,猶豫再三,終于一咬牙,開口道,“其實爹的意思是,王府里太冷清,光靠你自己給漢王添丁猴年馬月去,不如”
說著,心中開始生疼起來,低下頭。
天下哪有全女兒給丈夫說小的丈人?
自己怕是古往今來第一個吧?
那天,席道人去了謝家。當著謝廣坤的面說,漢王子嗣單薄,他給漢王又尋了一門好親事。可是這事他不能先出頭,要自己來探探女兒的口風。
要不是不敢動手,謝廣坤到場就想揍席應真個滿臉花。
可是隨即一想,人家這是給足了謝家臉面。人家不聲不響娶進來,跟謝家的女兒打擂臺,自己不也得忍著嗎?
再說,席老頭說了,張羅這事純粹是看漢王的子嗣單薄,蓮兒是正宮,誰生的孩子,都得叫她娘,都是她的兒子。孩子的生母,永遠都是側室,上不得臺面。
“爹!”謝蓮兒會錯意笑道,“你又想送點好看的丫頭進來!”說著,驕傲的笑笑,“漢王,可是不愿意碰呢!”
當初謝家在嫁女和蓮兒有孕的時候,送進來不少絕色的侍女。這些女子就是給漢王朱五寵幸的,她們都是謝家的自己人,不怕得寵了和謝蓮兒打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