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微微嘆息一聲,道:“你往后余生長夜漫漫、孤枕涼衾,要恨我的日子只怕多了,今日這唐氏只是我棒打鴛鴦的開始。但你再恨我,也只能揮慧劍斬情絲,明白嗎?”
棒打鴛鴦?揮慧劍斬情絲?
王笑頗覺得有些怪怪的。
對了,我一開始的問題是什么來著?哦,‘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怕被人查出來’,怎么現在就成了自己的挨批大會……
但說白了無非就是:他在王珠這里半點端倪沒探到,反而被對方捏著些有的沒的事情打發了。
王笑只好又問道:“那這案子會怎么樣?”
“能怎么樣?”王珠淡淡道:“查案的都想結案,一個言官在旁邊瞎乍呼。你理他做甚,難道還怕他彈劾你不成?”
王笑松了一口氣:“真的?”
“茅坑里的臭石頭一顆,竟妄想與我掰手。”王珠冷笑一聲。
“二哥這么有信心?”
王珠斜睨了王笑一眼,道:“少再試探我,你管好自己的褲襠便是。”
王笑翻了個白眼又被他打發了。
一無所獲啊。
他低下頭撇了撇嘴,忽然又有些高興起來,眼巴巴地問道:“那剛才說的賀禮,也就是銀子,還給我嗎?”
王珠:“……”
王珠極少遇到有人在這自己面前這般耍賴,便無奈道:“我會交待下去,你往后若是‘正當’用銀子的地方,只管記在王家酒行帳上。”
王笑便問道:“哪些算是正當?”
王珠嘴里又是“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
王珍便笑了一笑,耐心解釋道:“若依你二哥今天的意思,大概便是,不許給女人花銀子,另外不許嫖、不許賭、不許置私業。”
“今天的意思?就是明天還可以改?”
“不錯。”王珠道:“但只要是正當理由,不計多少,由你支出。”
王笑鼓了鼓腮幫子只不置私產這一條,就是不能給纓兒買房,不能用來當做生意的本錢。
那還有什么意思?還是自己賺錢自己花來得快活……
“母親說的那些竟都是真的,看來是冤枉她了。”王珠站起身,看了王笑一眼,淡淡道:“家門不肖。”
王珍苦笑一下,對王笑道:“你明天去給母親道個歉吧,都是一家人。”
“哦。”王笑道。
三人一時無話。
“大哥昨夜是又沒睡?先歇了吧。”
王珍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心中卻忽然想到一事,便向王珠問道:“二弟,你覺得我們楚王朝還有多少年氣數?”
“氣數?”王珠冷笑道:“呵,楚朝竟還有這玩意兒……”
說著,徑直走了出去。
王笑愣在那里。
這二哥的意思,分明是楚朝氣數已盡嘛!
那自己是該信二哥呢?還是信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