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著……
卻聽宋蘭兒道:“現在可不僅是士林中人罵他奸佞了,如今京城里罵他的人可多了,他們家的生意似乎也出了問題……另外,他還和文弘達打了一架。”
“打架?”左明心便有些好奇起來:“怎么回事,你快說說。”
宋蘭兒便道:“我也是聽父親與人談話說到他了,剛剛才特意讓人去打聽的。坊間如今很多人都在傳,說這個準附馬的德行不太好,說他不孝繼母、苛虐繼弟,又在外沾花惹草……不僅如此,還在京郊霸占民田、欺打佃戶……”
左明心便皺眉道:“我不信,玄策的朋友不至于那樣的。”
“偏你的秦玄策什么都好,連朋友都好?”宋蘭兒又打趣道。
左明靜正聽得入神,不由輕聲催促道:“你們別在那斗嘴,且先將話說完呀。”
“明靜姐就是這好奇么?”
“偏你不好奇,還要跑去打聽。”左明靜嗔了一句,道,“既是認識的人,當故事聽聽也好的。”
宋蘭兒道:“說來也奇怪。那天我見他文才出眾,分明是慧達聰敏之人,原來坊間卻有傳言說他是癡呆呢。想來,應該是他沒有商才。”
左明靜奇道:“沒有商才?怎么說?”
宋蘭兒道:“事情是這樣,因他與繼母崔氏有隙,崔家便不賣糧食給他家,他便上門賠禮……”
“……這樣明目張膽地打了文弘達之后,糧食自然是沒買到,王家還得罪了文家。”
“昨天文家、賀家都發話了,說是王家子弟這樣的品行,不堪與之做生意。文弘達還當眾揚言要開了一間酒行,要將光明正大地將王家擠垮,第一件事就是買下了崔家的糧食。王家次子據說是商賈奇才,這次卻是因弟弟的原因輸給了文弘達,便還有不少人譏王笑是敗家子。”
“事情才傳出來不到一天,城中各大酒樓、青……總之許多人不敢得罪文、賀兩家,都停止了與王家的合作,墻倒眾人倒,今天早上運酒去王家退貨的馬車,將清水坊堵得滿滿當當,這一下,王家酒行怕是要賠慘了。”
“王家對外說要讓他一直在祠堂跪著,我怕他后天是去不了京郊了。”
左明靜與左明心皆有些愕然。
王笑這個人,竟是這樣的?
提議重開東廠,還能說是他與文官們政見不同,或許是對政事有其獨特的見解。
當著繼母娘家人的面打人,這算是極不講禮數的惡行了。
左明靜聽說王笑不能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氣。
同時卻似乎也有一絲隱隱的遺憾。
“傳言可行嗎?他可是準附馬呢。”
宋蘭兒道:“準附馬又如何?你真當每個附馬都是相貌堂堂還品行高潔?”
左明靜又是問道:“宋先生是如何說的?”
宋蘭兒道:“父親說‘此子心懷叵測’。”
這顯然也不是什么好詞。
對于左明靜而言,或許王笑在她心中那個‘算是可交的朋友’這種形象便差不多崩塌掉了……
但接下來的時間,她心中始終在思考著這件事。
她隱隱覺得,這事似乎不是那么簡單,背后藏著些自己還沒琢磨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