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兒便應道:“纓兒怎么可能不在少爺身邊呢!”
末了,她又道:“就算少爺迎娶了公主,纓兒不能跟去公主府,那也還是少爺的丫環。”
一臉堅定的樣子。
王笑搖了搖頭,道:“我不尚公主了,我說過了,我們逃到江南去。”
“少爺啊,你又在亂說了。”纓兒道,“府里最近許多人都在說江南那地方不好呢,說是冬天沒有炕……”
“傻丫頭,那是爹亂說的。等你到了那邊,你才知道江南的好。”
他說著,借著酒意便開口唱了一句:“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
纓兒眼睛一亮,極是捧場:“好聽!”
王笑又微微皺眉,道:“但江南也好不了多久,我帶你到海峽對面去。”
纓兒道:“少爺啊,一定要走嗎?前幾天青兒替我問二少爺你去了哪里,二少爺說‘想必是菩薩點化了你家少爺,讓他開了竅,跑去救國救民了吧’,少爺你不是應該留在京城做大事嗎?”
王笑:“……”
“二哥那是反諷的語氣,你沒聽出來嗎?”
“我是聽青兒轉述的啊。”纓兒道。
“很明顯啊,他說的時候肯定還臭著臉,這樣呵呵笑一下。”王笑道。
“可是纓兒也是這么覺得啊。”
王笑吐了一口氣,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救國救民?
世人皆當自己聰明,把上位者當成傻子。以為換個人上去便能救得了天下?
人家一輩子的政冶經驗,從萬千舉子中選出來,在廟堂暗涌中活到最后,對楚朝的大小問題心若明鏡。
自己呢?不過是普通人。
上輩子只不過是想活成一個中產都需要拼盡全身氣力。
在淘賣貨,被買家懟了,屁都不敢應一句。
而眼前這個吃人的世道,想活下去都難。
不說唐中元、皇太極,只說今日那廟堂上的袞袞諸公,哪一個不是老奸巨滑?
錢承運從高高在上的刑部侍郎到淪為階下之囚,只在那些人幾句話之間。
龍椅上的陛下,喜怒只在轉瞬,想杖殺誰只憑一己好惡。
這次要是被他打死了,有誰會出來替自己問一句律法人權嗎?
“還是得走啊。”王笑嘆道。
那個淳寧公主,也不是善茬。
等唐芊芊回來,自己就該準備跑路了。
兩壺酒喝完。
主仆二人微醺地聊著天。
王笑道:“纓兒,你知道嗎?我今天救了大嫂的舅舅,可是他居然一點都不感激我誒……”——
白府。
白義章越想越氣,睡著睡著,猛然從榻上坐起來,一拳打在棉被上。
“王笑!你怎么可以這樣?”
“你怎么能故意把我的底牌隨手打出去?!”
“你還敢把本官挾持到你那個破爛產業園上面去,入股個屁!裝傻充愣占便宜的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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