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自然要等到了后面,再私下轉圜、商量、交易,豈有此時做無謂之爭的道理?
何況,他們已看得更遠。
不理會身后的一片爭吵,鄭元化與盧正初對望了一眼。
這一眼中,蘊藏著極多的話語。
“左經綸有備而來,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這道圣旨已經頒下去了,現在攔也無用。”
“可惜他一出手便將底牌用盡了啊。閣臣當眾表態,等過幾天錦衣衛被裁撤了,對其聲望就是巨大的打擊。”
“想必還有后手吧。”
“他的浙黨勢力,又有不少人離心離德,你我瓜分了如何?”
鄭元華老眼一轉,瞥了禮部群官一眼。
“之后議南巡之事,禮部會是重中之重,我們拉攏過來吧。”
盧正初讀懂了這個動作,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站著……
卞修永盯著左經綸的背景,眼中盡是精光。
彼此是合作了數年的盟友,前不久才一起對付昆黨,一起打倒了錢承運。
但今日‘政見不同’,自然要分道揚鑣。
帶領都察院將這個所謂的錦衣衛狠狠地打下去,自己真的要成為一代名臣了。
想想都讓人感到激蕩呢。
卞修永心中冷笑道:“左經綸,是你自己要做這個阿諛之臣的,那就休怪老夫踩著你往上爬了……”
左經綸立于殿中,感受著身后一道道奪人而噬的目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這朝堂百官便像是獸群,自己往日里領著他們咬噬別的動物,可一旦自己受傷流血,所有人也都會迅速撲上來,將自己吃干抹盡……
一場早朝,一道圣旨,所有人心思各異。
左經綸與延光帝迅雷不及掩耳地將錦衣衛成立起來,但頃刻間,這個新立的天子親衛便要面對百官反撲。
風吹動海面,醞釀著巨浪。只等巨浪成形,就要狠狠地拍下。
“諸君各寫奏章,明日金水橋列官死諫。”
“好!列官死諫!”
“……”
當羅德元面帶激昂憤怒地從殿中走出來,便聽到有人問道:“羅八錢,你去不去?”
“我愿作第一個死的!”羅德元慨然應諾。
接著,他狠狠罵了一句。
“娘希匹!”
與此同時。
王笑才剛剛醒來。
他揉著眼,將昨夜計定的事再思忖了一遍。
“左經綸上去賣,陛下守家,我發育初刀搶人頭,沒毛病。”
“少爺,你在說什么哦?”纓兒問道。
王笑道:“我在玩游戲啊。”
纓兒好奇道:“玩什么游戲?少爺想和纓兒玩七巧板嗎?”
“想啊。”王笑道,“可是今天不行,今天我買的好多東西到了,要去取快遞。”
“少爺你又說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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