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怎么樣?”
“那吳通進出都有人守衛,不好搞……”
話到這里,花爺與羊倌進到大堂,整個人卻是愣了一下。
只見在秀香閣遇到的那名青樓女子竟也在,正跪在史工面前。
“回來了。”史工抬頭與花爺打了個招呼,咧開嘴笑了笑,很誠懇地道:“老花,某不能讓你出手了,你不行。”
花爺:“……”
“某打小就認識你,你是什么樣的人?某還能不清楚,你不夠狠。這種事,就要像鬼頭蜂,一針扎下去兇猛果斷。這最后一環,還是讓蔡將軍來,咋樣?”
花爺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聽你的。”
末了低聲又罵一句:“歹毒。”
那邊史工又是咧開嘴笑了一下,轉頭向蔡悟真問道:“蔡將軍,行吧?”
“你怎么說,我怎么做。”蔡悟真冷冰冰道,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好咧,你當這鬼頭蜂。”
羊倌又道:“屎殼郎,明天可就第六天了,你這毫無進展啊,別誤了侯爺的大事。”
“捕獵這種事,講究的是一擊必中,要不然獵物驚了可就麻煩了。”史工不以為意。
羊倌于是也不再多說,事實上,史工也確實讓他服氣,行事縝密到一種讓別人都不耐煩的地步。
連分工這一件事,安排誰做哪件事都在反復調整。每個人適不適合執行他的任務都反復考查,吳通出行的習慣、護衛的人數、哪天比前一天早了或晚了都記下來比較。甚至連吳通每天吃了什么,他都要派羊倌到酒樓去把泔水桶偷出來聞,辨認吳通吃飯的口味。
讓人討厭的是,史工還喜歡給每個人起一個蟲名,代表其需要完成的任務。
比如,羊倌便是“蒼蠅”,今夜把蔡悟真定為“鬼頭蜂”……
終于,明天便要動手了。
花爺便指了指那個青樓女子,向史工問道:“你們認識?你派她來考校我?”
“不認識。這是某找來的人。”
羊倌眉頭一挑,笑道:“蜘蛛?”
“不是,她當不了蜘蛛。”史工道:“她夠不怕死,但沒有氣力,殺不掉吳通。頂多算是被蜘蛛吃掉的蟲兒罷了。”
聽到這最后一句話,那青樓女子慘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像是在嘲笑自己。
“什么意思?”
史工便向她道:“你自己說吧。”
“是。奴家花名蔓娘,在秀香閣賣笑為生,數年攢了一筆銀子,是準備為自己贖身養老的。一年之前,奴家遇到一個男子,他……他……”
話到這里,她聲音漸漸顫抖起來。
“他叫顧哲彥,模樣俊美……奴家不知如何形容,也只有幾位爺見到,才能明白是何等模樣……”
“嘁”羊倌冷笑一聲:“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女人,再俊美,俊得過我家侯爺嗎?”
“奴家就是沒見過世面,被他迷了心竅,掏心掏肺地待他,將半生積攢的銀子都給了他,將所有能給的都給了他……到最后才發現,他其實就是專門靠著面相行騙為生的騙子。只這一年與我卿卿我我之時,他便同時騙了近四十余名人,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青樓妓子,便連那弘蕓庵里的尼姑……”
羊倌眉毛一挑,輕呼道:“這么厲害?”
確實是要比侯爺厲害不少。
那蔓娘仰起頭,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又道:“甚至不僅是女子,他……他就連男人也騙……還能騙到不少高官……”
羊倌張了張嘴:“男人也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