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知。”
“那你有何用?”
顧橫波心中一驚,想說我能讓你開心,但想到上次在刑場看到的畫面,不該開口。
“奴家知道一些別的消息……”
王笑翻著案上的文書,并不抬眼,顯然只打算聽過再決定怎么處置她。
“奴家覺得,鄭黨并非像外面說的那樣大勢已去……因為兩個月前,禮部錢尚書似乎已暗中倒向鄭首……鄭元化了。”
顧橫波偷眼看去,見王笑動作停了停,知道他果然來了興趣。
“奴家之所以知道這件秘事,因錢尚書的愛妾柳如是與奴家交好。當時他曾被鄭元化打壓,旁人都為此不平,但我只觀他們夫婦的反應便知此事還有隱情。
除此之外,他們夫婦那之后時常邀工部侍郎到家中赴宴,旁人只當是他們清流間來往,與鄭黨無關,但奴家卻知道,曹喜也偶爾參與宴席……”
“你是說,南京禮部、工部如今還在鄭元化手里?”
“國公的意思奴家不知……”
王笑往后靠了靠,輕輕敲著扶手,閉目沉思起來。
鄭元化在做什么呢?
為什么不現在就扒開黃河?
他在等……等把一切做的天衣無縫。
怎樣才算天衣無縫?
讓沈保親口下令水淹山東?
然后,工部掌握證據、禮部率先發難……
由此看來,鄭元化有自己的節奏。
如果自己這邊打草驚蛇,他可能提前發動計劃;但自己怎么做,似乎都不能延緩他的計劃。
閉上眼,仿佛看到這老頭子坐在那,一步棋一步棋逼下來……
“你還知道什么?”王笑開口問道。
顧橫波抬起頭,眼中已是淚水迷離。
“奴家只是個流落風塵的弱女子,別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國公,能不能饒了奴家?奴家愿侍奉國公,不圖名份,只求能多看國公一眼……”
她說著,眼中橫波流轉既有媚意又帶著楚楚可憐之態,臉上仿佛能滴出水來。
“國公,奴家其實早早便聽說你的事跡,心中愛慕,此次見你,更是情難自抑,哪怕只有一夕歡好,奴家這輩子也心滿意足……”
語氣愈發柔媚,顧橫波膽子漸大,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前探了些,像只嬌俏的母貓。
“嘭”的一聲,王笑拍案叱道:“不想死就給我歇了這心思!”
顧橫波駭了一跳,忙縮著身子跪回原來的地方,變成了一只可憐巴巴的小貓。
王笑沉吟了一會,并不動念。
如今想跟自己歡好的女人多了去,若每一個都好一下,忙得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