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多爾袞個人而言,如今有另一件事也占據了他的不少心神……
他最近開始獨寵李愛淑,有時還把軍務丟給博洛處理,為了能多陪陪李愛淑。
攝政王府姬妾如云,像李愛淑這般被多爾袞寵愛的卻還是頭一份。
在外人看來,朝鮮義順公主壓過了攝政王的諸位滿蒙側福晉、成為繼福晉。又只有她被帶著隨軍出身,如今攝政王又夜夜陪她,可見恩寵極盛。
只有少數親信明白,真正的寵愛是從張略先為攝政王作法事治病開始的……
多爾袞則認為,張略先確實有本事,但還不夠。
這日,他又召張略先問詢。
“為何你的法術只有在李氏身上有效?”
“稟攝政王,因佛母是賜福在攝政王與福晉身上……”
多爾袞聞言不悅,他隱隱覺得,每次與李愛淑行事都朦朦朧朧,披著一層神秘的、似夢似幻的色彩,想必是這聞香教的妖人用什么辦法調動了自己的興致。
或者是讓李愛淑沾染了什么所謂的‘狐貍異香’,以狐妖之力突破了病魔的桎梏……
多爾袞不在乎對方的法子是不是旁門左道,他想要的是能讓自己跟所有的姬妾行事,保證生出兒子。
“本王告訴你,本王不在乎是不是嫡子,你讓佛母多賜福!”
“這……不行的……”
多爾袞拍案怒叱,道:“本王不要聽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這這這……攝政王心里不敬佛母,奴才苦苦哀求,又因福晉心誠,這才讓佛母賜福給福晉,為攝政王誕下子嗣,豈可多賜福?”
多爾袞不悅,問道:“確定會有子嗣?”
張略先頭埋得更低。
他只覺前面這個蠻夷騙還是很好騙的,就是殺氣實在太重了,很多以前的騙術都不敢用。
想要兒子還不簡單?你老祖師要是再年輕幾歲,一年送你一個大胖小子。
心里這般想著,張略先也不敢把話說死,于是小心翼翼道:“還要看攝政王的心誠不誠?”
“何謂心誠?”多爾袞問著,隨手翻開桌案上一本折子。
張略先想說“你對我好點就是心誠”,但又不敢,苦著臉道:“攝政王不如想一想……做過什么不敬佛母之事?”
多爾袞瞇著眼看著手中的折子,這是岳樂上書的,又是在勸阻屠城之事……
他對岳樂愈發有些反感。
但下一刻,他隱約感到什么,問道:“你是說本王殺孽太重?”
張略先不敢回答。
心知多爾袞暫時不會殺自己,他漸漸也敢在多爾袞面前打些啞迷。
這裝神弄鬼之事,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此事需要攝政王自己領悟,才叫心誠。”
狗蠻夷,你慢慢猜去吧……
聊完,依舊是那個名叫蘇克薩哈的侍衛押著張略先離開了多爾袞的大帳。
到了營牢里,蘇哈薩哈卻是驅退扈從,冷眼盯著張略先。
張略先是敏銳地感覺到蘇克薩哈眼里有隱隱的殺機,小聲問道:“這位主子……怎……怎么了?”
“你說實話,真能讓攝政王有子嗣?”蘇克薩哈冷冷問道。
張略先心里一驚,忙道:“只要攝政王心誠,奴才必能讓他有子嗣……”
蘇克薩哈沒有再說什么,轉身走了出去。
張略先又松了一口氣,但不知為何,反覺得背上一陣涼意深深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