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忙忙碌碌處理這些瑣事,到了傍晚,廖行良又匆匆跑來找他。
“靖安王,卑職辦成了!”
“成了?”王笑有些驚訝,問道:“你會縫合內臟了?”
“那倒不是。”廖行良道:“但這剖腹之術,卑職已有了思路……女子與男子不同,懷胎是在子宮當中。若遇難產,只需剖產之后將子宮切除,并不妨礙性命,則母子得以保全,此術必可救千萬人之性命……”
王笑皺了皺眉,問道:“沒有副作用嗎?”
“那……自然是有的,往后不會再懷孕,但不孕自是好過于喪命。”
王笑想了好一會,對這結果并不滿意。
但想著若是產婦到了危急之時,勉強也是一個保命之法……
他又問道:“可行嗎?”
“可行!卑職已試過了!”
“試過了?”
“是,卑職在黃信本的妻子茅氏身上試過了,她現已無性命之虞……靖安王可要去看看?”
王笑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么,道:“去看看也好。”
廖行良一邊引路,一邊又道:“卑職也覺在做此事十分殘忍,但此法可行有利與世人,那茅氏十惡不赦,本該處決,如今她為卑職試了此法,雖不能再生產,卻也是一樁功德,不如饒了她一命……”
這些話他也不知是說給王笑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王笑本就答應過給愿意試驗的人一條活路,聽了只是隨意點點頭,又道:“你還是要想想怎么縫合內臟。”
“是,一定努力想……”
兩人轉到一個院子,只見幾個正醫師來來回回的忙碌。
接著,一聲慘叫從屋子里傳來,又是一片驚呼與混亂。
王笑跨步進去一看,正見一個滿頭包著白布的女人把那茅巧荷捅了許多刀捅死了……
第二場手術似乎又是以失敗告終了……
“稟靖安王,那兇手是黃信本新買的妾室,名叫曼迎,因被茅氏毀了容,趁醫師給她治臉的時候突然行兇報復……卑職認為,茅氏若沒被殺,應該是能活下去的。”
廖行良話到這里,又道:“曼迎自知有罪,表示愿意作剖產試驗贖罪。”
王笑道:“不必了。”
“可……卑職有信心不會毀她性命,只是以后不能懷孕而已。”廖行良又道:“她還說,她容顏盡毀,往后必不會再嫁人生子,愿意切除子宮,為難產婦人試出一條保命之法。”
“算了,你去告訴她,誰知道以后有沒有男子不嫌棄她相貌,到時后悔就來不及了。人活著還是留些希望吧。”
“是,那剖產之事?”
“后面還有好幾家呢,你先想好怎么縫合內臟再說……”
王笑抄了黃家的消息如今還只在沁縣縣城內引起了人們震動,但一些流言很快就隨著此事傳了出來。
“聽說了嗎?楚朝的靖安王來了……”
“聽說了,據說他喜歡剖人心肝下酒……”
“是啊,他進了黃家,搬了地窖里許多酒,把黃家少爺心肝都挖了出來,許多人都瞧見哩,黃家少爺內臟被掏了個空,跑了十幾步才死哩……”
掏人心肝的大魔頭這算是山西百姓對這位靖安王的第一印象。
王笑聽了也不在意,一笑置之,領著人馬繼續向北而行……
晉南的消息尚未傳到大同。
多爾袞眼下最迫切的戰略目的依然是擊敗唐節。
雖然攻城有些受挫,但他在兵力、后勤等方面依舊是遠勝于唐節,只等著攻破大同這個重鎮的高高城墻。
這是急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