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草原上長大的女人,像一匹烈馬,又像一只母豹子。
兩人扭打著,各自都出了許多汗,布木布泰頰邊的長發被汗水與淚水浸濕,手腕被王笑死死握著,勒得通紅。
“憑什么?你憑什么恨我?!全都是你對不起我!”
“是你在激怒我。”王笑道,“別以為我不知你怎么想的,你想讓我覺得我誤會你了,然后原諒你……
你在算計我的情緒,你指望我把這件事交給你辦,讓你重新掌握權力。但我告訴你,這不是你可以拿來利用的事!”
王笑看得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荷蘭使團擊沉自己的運兵船,布木布泰事先是不知情的,所謂的合作計劃也只是一個陷阱。
但他惱怒的是,她竟敢瞞著這樣的事,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而她那些兇惡的話語,每一句都在提醒著他,她代表著整個大清王朝……
愚民、禁錮、文字獄……今天京中的所見所聞,還有她的叫囂,都在激起他的憎惡。
“不可使漢人懂學術寧與外邦,不與家奴……”
一直以來,在他眼里,她像是清王朝的化身,骨子里都帶著那些病根,永遠站不到他的立場……
“你去死吧!”布木布泰嘶喊道,拼命想要把腿從王笑身下抽出來踹他。
淚水沾濕了她的臉,她終于在王笑的注視下偏過了頭。
她討厭他那帶著憎惡的目光,于是憤怒地大喊起來。
“你明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你就是對我有偏見!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覺得我在算計你,你問問你自己,換成周眉和唐芊芊,你會不會這樣?!”
……
扭打了良久之后,兩個陷入沉默。
屋子里只有他們沉重的喘息聲。
偏見嗎?
王笑不知道。
他目光落處,布木布泰的胸膛起伏著,伴隨著劇烈的喘息,像曾經無數次和自己抵死糾纏之后……
“騙子。”布木布泰忽然冷笑道,盯著王笑被咬出血的肩頸。
“你不是披著軟甲嗎?怎么?忘了?不怕死在我手上了?”
她似乎很高興,眼神再次凌厲起來,又道:“你會死在我手上,我會把你的軟甲剝下來,把你的火銃丟開,一口一口咬死你……”
王笑用力把她的手壓過她的頭頂,死死按在地上,道:“我不是三年前了,你斗不過我的,我警告你,別再我面前耍心機,別再惹怒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生氣。”
布木布泰扭著腰肢掙扎著,嘴里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
“你氣我不像你那些千依百順的小丫頭,你氣你征服不了我。
你覺得你好厲害,趕走了清朝、收復了京城,你就該知道所有事。你討厭失控,你受不了任何事、任何人不受你的控制。哈哈……你和我一樣,你也永遠在篡奪權力。
但我就是你控制不了的人。我,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永遠是你的女主人,你只是我的一個男寵!”
“你還在激我,我告訴你,沒有用。”
“沒有用嗎?”布木布泰掙扎得愈發用力,呼吸也愈來愈重。
她的修長的雙腿在王笑身下起伏、廝磨。
“沒用嗎?那這是什么?本宮告訴你……朕告訴你……”
“你的大清、你的大乾已經完了。”
“但朕還是你的女主子……朕告訴你……”
“嘶!”
王笑一只手緊緊摁住布木布泰的手,另一只手猛地把她的衣服撕扯開……
他忽然想到今天早上家里那發霉的被褥,它不是自己睡不著的原因……
布木布泰話說到一半,忽然長長地哼了一聲,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