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宜春伯悄悄抬起頭,向御榻上瞥去,正見王珰過去把帷幔拉開……
“……”
他腦袋“嗡嗡嗡”的,只覺像在夢中,因為那御榻上的陛下,似乎是一塊木頭啊……
這就算昨夜我殺進宮來,有什么用?
“這……”
李直正聽到宜春伯的輕呼聲,轉過頭看去,不由得瞇了瞇眼,眼底已經泛起了殺意。
那邊王珰又笑嘻嘻地退了回來,道:“是我無禮了,好在陛下不怪我。”
“五公子,咱家知道了,交給咱家辦吧……”
王珰嘆道:“其實我也沒想好,反正大伯是說‘讓陛下處置’,但我又不能告訴我大伯陛下的情況……唉喲,笑哥兒又不在京城,好煩。”
“五公子,咱家都說了,咱家來辦。”李直又道:“他們發現了咱家的秘密,當然只有死,這是晉王交代過咱家的。”
“哦。那要用什么罪名?”
“這……讓咱家想一想……”
耿當的副將方勇勇按著刀站在乾清宮外。
忽然,他聽到里面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很尖很細,像女人的聲音,又不太像……總之讓人聽著很難受。
“哎呀……宜春伯,你怎么能摸奴婢?陛下,陛下……宜春伯在御前調戲宮人,嗚嗚……”
緊接著,有太監大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陛下身邊的宮人都敢戲調!來人!宜春伯等人御前調戲宮人,拖出去杖斃……哦不,拖出去廷杖一百!”
“李公公!你這是做什么……你故意冤枉我!還有……這陛下……這陛下明明是……”
方勇勇已經不需要再聽了。
他抬了抬手,帶著侍衛沖進大殿。
這一瞬間他只是覺得……五公子和這兩個太監想出來的罪名也太爛了吧……
象園。
“柴指揮使,宜春伯等人進宮面圣,在御前調戲宮人,陛下賜了他們廷杖,他們沒挨過,被杖斃了。”
小柴禾正不停在大堂上來回踱步,聞言雖然對這個罪名感到有些奇怪,但只是罵了一句“活該”,也沒別的表示。
他更在意的是別的事。
“那幾個南楚細作審出來沒有?!”
“稟指揮使,快了……”
“娘的……”
本來聽說宜春伯派人去攻打王家,小柴禾當即就想親率錦衣衛去支援。
但他這邊還沒出發,王珍已經派人傳信,告訴他錦衣衛不得輕動,以免引起京城更大的恐慌。
就是這一個指示,小柴禾聽了。
一開始確實是有用的,京城的縉紳顯貴恐懼錦衣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王笑以前做過的那些事,什么抄文家、抄賀家、利用瘟疫滅人滿門等等,給他們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對錦衣衛聞風喪膽……今日錦衣衛龜縮不出,這才讓他們漸漸冷靜下來。
可當時小柴禾想了想,也感到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