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里出潘安。”
“潘安肯定不如你。”
“別說了,都四十多歲的老臘肉了。”
“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帥的。”
“哼,肉麻。”蘇曼芫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你還沒吵夠?那就繼續啊!”段曉晨轉過身,兇狠地瞪著她。
杜采歌干預道:“我干爹的婚禮,別鬧了。”
“誰鬧了!是這女人過分!”段曉晨對蘇曼芫冷笑道,“你別老是惦記別人的男朋友行么?想男人了自己去找一個。還是說,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沒人要的老女人了?我聽說有家情趣用品店不錯,可以給你推薦一下。”
蘇曼芫對杜采歌溫柔地笑了笑,但是說話卻毫不客氣,“看你護食的樣子,真可愛。可惜啊,我只是想想,卻沒什么行動。有些人呢,卻已經吃到嘴里了,而你都攔不住。”
段曉晨臉色大變,扭頭剮了杜采歌一眼,氣沖沖地跑進婚禮會場里去了。
蘇曼芫再次對杜采歌甜甜一笑。
杜采歌無奈地說:“你積點口德行么?破壞別人的感情很好玩么!”
蘇曼芫振振有詞:“當初我和你好的時候,她老是惦記你。就不許我報復回來么?”
杜采歌一時語塞。
蘇曼芫身體前傾,淡淡的幽香鉆入杜采歌的鼻子,她的聲音像給他撓癢癢一樣:“我可沒把你的底子抖出來,剛才我說得那么含糊,她肯定以為我說的是崔大小姐。她不知道,其實呀,余……”
杜采歌哪敢讓她說出口,趕緊打斷,“趕緊進去吧,婚禮快開始了。”
蘇曼芫往里走了幾步,又回頭對他溫柔地笑了笑。
這女人,這幾年確實溫柔多了……
年華老去的跡象,也很明顯。
杜采歌有些不忍,說了句:“你也不小了,37了吧。要是這輩子還想組建個家庭,已經可以考慮了。”
蘇曼芫瞇著眼,看向走廊上的一扇窗,怔怔地出神,半晌才說:“曾經滄海難為水。”
杜采歌冷靜地說:“你對我的感情,沒有那么深,不要自欺欺人了。”
蘇曼芫笑得有些凄苦:“當時是沒那么深。但是你覺得那些年,你得了抑郁癥,而我受的煎熬會少么?我是那么沒良心么?日思夜想,后悔。等你重新回來,甚至比以前爬得更高,想著這個男人本應是我的,我卻錯過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
“有時我也會想,要不要去開始一段新的戀情。但是啊,不管是和誰接觸,我都難免會拿來和你對比。然后我就無法忍受了。”
杜采歌不可能無動于衷。但他只能做出無動于衷的樣子:“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我問你,”蘇曼芫盯著他,“你和余晴可以,和我為什么不可以?”
杜采歌猶豫了片刻,干脆直接地說:“余晴要的很簡單。你要什么,我從來都不清楚。而且我對你有芥蒂,對余晴只有愧疚和感激。”
蘇曼芫搖頭,凄然笑了笑。
然后她低頭整理了一下情緒,再抬起頭來時,已經面帶溫和的微笑,“不說了,我進去了。”
杜采歌目送她走進會場。
那背影,在熱鬧會場的襯托下,顯得如此蕭瑟。
……
婚禮終于開始。
這幾年越發老態龍鐘的霍彥英攙著林湘云的手,竟然有些抖。
熟悉他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揪心。
他曾經說過,不會再結婚了。根本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