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你找我何事?”凌統繞過信使,在呂蒙下首落座。
呂蒙稍稍欠身,將兩份尺牘交給凌統:“公績請看。”
凌統看了眼第一份尺牘,頓時吃驚:“謝旌所部遭到敵軍攻打?”
尺牘顯然是臨時書就,寥寥幾個字,根本說不清楚。凌統當即望向兩名信使:“你們誰人是謝將軍的部下?”
一名信使打起精神:“我是。”
“說明白些,究竟何時何地,發生了什么情況?”
“將軍,我部于昨夜在沱口休整,今日凌晨渡過沮水,隨即向夷陵前進,辰時將至洋溪渡口,忽然遭遇急襲,我軍猝不及防,當即有動搖之勢,所以謝將軍讓我火速回來求援!”
凌統毫不見外地往呂蒙身后去,從一個柜子里翻出了輿圖,嘩啦一聲鋪開,隨即點了點圖上某處:“洋溪?”
“正是此地。”
“敵人如何能奇襲你們?”
“敵軍約有數千人,兵甲極其精良。他們早就抵達洋溪渡口,分散潛伏各處藪澤洼地,忽然發動進攻,是以我軍無備。”
凌統回望了呂蒙一眼,轉回身來問:“數千人?兵甲精良?敵將是誰?”
“觀其中軍旗號,乃是左將軍雷遠。”
“嘶……”凌統倒抽一口冷氣:“果真是左將軍雷遠?沒有看錯?”
“看得真切,確是左將軍雷遠。”
凌統猛地又回頭看看呂蒙:“子明,雷遠怎么就到了荊州?不是說他……”
呂蒙冷靜地擺了擺手:“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你再看下一份軍報。”
凌統啪地一聲打開另一份尺牘,再度吃驚:“枝江駐軍報來,雷遠已破謝旌所部,并殺奔枝江,枝江守將徐陵也死了?”
他一迭連聲,喝問另一名信使:“謝將軍所部敗了?你們確定?”
那信使磕了個頭,連忙道:“謝將軍所部潰軍四面逃散,我們問過多人,都說,謝將軍被敵將陣斬了!”
凌統厲聲道:“枝江城距離洋溪渡口不遠,徐陵的兵力也很充足,為何不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