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信第一時間丟棄月槊,迅速從背上拔出青釭劍,三五支步槊扎他手臂,皆沒扎中。
青釭劍劃過一道青光劍影,四五桿步槊精鐵槊刃被斬斷,依舊不斷有步槊從人縫里扎出,頂在板甲上,依舊不能穿透,推著他迅速往后推。
不用想,二十步、十幾步處已經有持槊沖鋒的伏兵做好了前后夾擊的準備。
到那時,絕無幸免之理!
田信也拔出白虹劍,兩劍揮斬再快,斬斷再多的步槊,也斬不中對面四五步外的持槊伏兵。
這些持槊伏兵見制住田信,更是心齊、亢奮,呼喝著奮力推搡,誓將田信亂矛扎死。
用田信的血,換取絕世功勛。
遠處張遼騎到新馬上,抬手依舊捂著左眼,右眼死死盯著田信,等待田信被四面合圍,亂矛貫穿而死的一刻。
他身邊張熊已開始喘大氣,只要殺死田信,那漢軍北伐極有可能撤軍,朝廷所有的問題都將得到解決!
就在這個田信賭鎧甲、賭鐵壁天賦之際,蒙多一躍而起。
“唏律律!”
伏兵已從蒙多身邊繞過,這個時候蒙多猛地起身,搖晃著腦袋沖撞、踐踏,活像一只沖入稻田拱土的純黑大野豬。
慘叫、混亂、骨骼碎裂聲,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里,蒙多就在輕裝伏兵人堆里犁開一條血腥道路。
只有寥寥無幾的伏兵持槊刺中田信后背,僅僅一瞬間里,鎧甲出現裂紋、凹陷,而他們也被倒退的田信頂退,或手里緊握的步槊打滑脫手,或自己被后退的力量推翻。
蒙多從人堆里踐踏、沖撞,終于撞散田信正面的伏兵人堆,他們的步槊陣列頃刻間崩散,頂在田信身前,兩側的步槊幾乎脫手,沒有能抓穩的。
田信也堪堪停止,此刻背后有點疼,心里有點慌,還很感激蒙多,也覺得腳底板有些酥麻、燙腳。
死亡……還是有點距離,比起饑餓、虛弱無力帶來的無助、委屈,眼前這點兇險,只是加速了他血液沸騰。
“輪到我了!”
田信踏步前進,踩著一地散亂步槊,青釭劍落到左手,右手提著白虹劍。
他所到之處,兩抹青白劍光閃爍,無甲的伏兵應光而倒,多傷口齊整,多一劍斃命、重傷垂死。
此刻限制田信殺戮的不是劍法,不是伏兵的反抗,而是田信的前進步伐。
不穿戴盔甲的人,在利刃面前,真的跟斬竹子……甚至比砍竹子的手感還要順暢一些。
血液,無數的血霧從傷口噴涌,田信沐浴在腥風血雨中,瞬間染成血人,破開矛陣合圍的他,已經不是魏軍能輕易限制、合圍、夾攻的。
同樣的招術,對田信無用。
劍勢摧折人心,張遼恨恨看一眼田信所在,這個時候沖鋒最快的十余名漢軍驍騎已臨近木橋,再有三四個呼吸將沖鋒到田信身邊。
張熊神色焦慮,疾呼:“父親!?”
已沒有時間組織第二波圍殺,張遼揚起馬鞭朝后揮動:“撤!快撤!”
從拔劍廝殺,至田信站立停止,前后八個沉穩的呼吸時間,足有過百的魏軍伏兵肢體殘缺,橫七豎八躺在、趴在田信身邊七八丈范圍內。
此刻胸前背后創口疼痛感襲來,喉嚨火辣辣的疼,汗水浸濕眼簾,田信已看不清四周,也無法保持深呼吸,止不住的大口喘氣。
外圍有更多的魏軍伏兵被蒙多撞傷無法撤離,而蒙多側躺在不遠處,好像是玩累了。
感受到前后加給蒙多的兩個天賦點沒有退回來,田信強忍著身體極限狀態時的不適應,努力保持呼吸,好讓身體快速恢復。
“取得一場勝利。”
“隨身武器品質提升。”
根據勝利規模、質量不同,武器提升有高有低,到現在青釭劍、白虹劍已到材質的極限。
可能是錯覺,田信感到身上的鎧甲微微輕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