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渠道得以建立,那今后許多事情、想法就有了操作的途徑。
對于這件事情,夏侯楙表現的盡心盡職,也得曹丕滿意。
找其他人都不行,也只有自己這個妹夫適合,靠得住。
等夏侯楙靠不住的時候,那誰都靠不住了,那個時候也無所謂指責、悔恨。
這種開辟隱蔽渠道的事情,只能由自家人參與。
夏侯楙前腳來,后腳曹丕又將秦朗喊來,由夏侯楙總掌進度,由秦朗負責具體的談判和走私渠道,各處關卡也能換上夏侯楙、秦朗的親信負責。
如果這件事情被外臣察覺,揭露,那就丟出二人中的一個;如果外臣如高柔、和洽這些人追查的緊,那就一起丟出去。
反正自己兜底,沒人能殺夏侯楙、秦朗,過兩三年另作他用,高升一級還不是皆大歡喜?
曹丕這里開辟隱秘戰線準備挖坑,那邊孫權的使者再一次抵達荊州。
他是真的坐不住了,急的跳腳。
也不知道魏國那邊到底什么個情況,莫名其妙的栽贓自己,說自己準備散播瘟疫抵御漢軍。
雖說這種想法偶爾會有,巴不得再來一場建安大瘟疫,讓劉備、關羽、田信還有曹丕紛紛暴斃。
可自己只是有想法,又沒跟人談論,也沒付出行動,怎么內部上下反應那么敏感?
孫權覺得自己是真冤枉,看看當年襄樊戰役后關羽的行為,關羽屯軍漢口向自己勒索軍糧,一副不給軍糧就發兵來江東取糧,得不到糧食也要以瘟疫摧毀江東的邪惡嘴臉。
可是呢,當時的人都把這當關羽的氣話。
看看,關羽有想法,還當眾宣揚恐嚇自己,還差點付出行動,怎么就沒人去指責?
而現在,就因為魏國流露出來的幾條流言、謠言,怎么一個個都在懷疑、質疑自己?
孫權氣的發狂……很不巧的是,自四月中旬開始,長江中游較往年干旱,雨水少,氣溫高……江夏、武昌以及江都周圍因前幾年的戰爭,又有小范圍的疫疾傳播。
簡直沒法活了,孫權只能一邊派諸葛瑾去荊州說明具體情況,一邊穿素色粗麻衣,齋戒焚香后率領群臣來建業城外的瘟神廟祈福。
瘟神廟里,孫權盤坐正中面無表情,只顯得眼窩深陷,目光幽深。
他頭頂烈日高懸,曝曬著大地,仿佛要曬死一切陰邪、污穢。
而廟宇內,瘟神木像穿鮮紅對襟比甲,腰間七枚鈴鐺左三右四,左邊缺少鈴鐺處懸掛劍鞘。
十幾個丹陽山越薩滿佩戴蚩尤面具,頭戴高羽冠,身披對襟羽衣,皆赤足,各抱一個腰鼓奔奔跳跳,又以山越濃重口音誦唱禱告祝詞,越聽越像山越的山歌。
潘濬與同僚也多赤足單衣前來禱告祈福,以潘濬直脾氣,此刻心中無窮悲愴。
同樣是直脾氣的諸葛恪,此刻只覺得悲憤莫名,胸腔中充滿了力量,恨不得沖上去一劍砍翻瘟神木像,劈碎燒柴。
隨行而來的將校大多舉止沉靜,并無出格舉止。
這場因氣候干旱、燥熱引發的時疫……眼前來說是好事,可以延遲漢軍進攻。
也不算好事,漢軍若有三年積蓄,真的可以橫掃江東,幾乎沒有勝利的希望。
有希望,就有戰斗、堅持的勇氣;若希望都沒了,可能就像東帝齊國一樣,面對秦軍攻勢不戰而降。
只盼望漢軍發動滅吳戰役前,劉備能老死,那樣就有翻盤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