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大面積、大范圍發行糧票,除非劉備下令,關羽附議,才能施行;再要么幾位侍中在廷議時達成廷議,再有朝臣朝議復合,黃權那里通過后才能施行。
否則只能用應急的益州糧票,即拿糧票支取益州運抵江都的米,有范圍和實效性。
“哎呦!”
突然聽到遠處有近侍驚叫痛呼,劉禪扭頭去看就見一個小宦官手捂著額頭撲倒在地,血液已流淌出來,四周衛士、親隨紛紛跑動,而稀疏飛石咻咻破空,落到屋頂瓦面砸的噼啪作響。
鉤盾令領著衛士圍上來,劉禪與孫大虎十指相扣,就站在臺閣躲避,這里頭頂還有遮護,沒必要再去外邊奔跑。
孫大虎抬眉看著一波又一波的飛石,看規模最少四五十人在朝自己投石,只是很不準確,飛石漫射,亂飛。
眉目中有深深的驚恐,白眼一翻,癱軟在劉禪懷里,隨即劉禪聞到了血腥味。
永樂宮西側,十七個少年郎以褲腰帶充作投石索,前后每人也就投擲十發,就被東宮衛士團團圍困。
一個個被雙手反剪押著,半跪成一排,石子、投石的褲帶都擺在面前,證物齊全。
未及多久關羽、趙云、李嚴、習珍先后抵達,見關羽也來,李嚴迎上去:“驚擾大將軍,仆之罪過也。”
“與正方無咎。”
關羽看到犯事少年中的領頭者,不由閉上眼睛長噫一聲,惱恨異常。
趙云見到這一切,著重詢問東宮衛士令:“真無反抗?”
“是,職下察覺,率兵卒進圍,彼皆束手,未作掙扎。”
一側代表東宮內防務力量的鉤盾令拱手:“衛將軍,宮中飛石如雨,絕非十數人能達成,職下以為同謀者更眾。”
他們都是趙云老部下,這下東宮衛士令直接反駁:“據我所見,只有十七人,遠近也無行為異常者。勿要擴大事端,牽連無辜!”
趙云平靜目光下,這兩人才垂下頭。
沒多時,城門校尉習珍也將玄武門侯蒯濤、協防隊官鄧小滿帶來,蒯濤面容沉肅,鄧小滿不以為意,見到關羽時才稍稍斂容,站立端正。
廷尉府連個架子都無,該來的都來后,趙云才上前審問:“宮內說投石者眾多,衛士令卻說只有爾等,何故?”
領頭少年感覺身后軍士松手,才抬起頭,扭了扭脖子,露笑:“我等曾追隨漢壽侯關安國守江陵御吳寇,陳公對我等教授許多戰法,這不過是投石索種種妙用之一,可恨無用武之地。”
說著他側頭看關羽,眼淚止不住淌下,心中委屈迸發:“大將軍,士戶欲見大將軍,卻難入玄武門,大將軍可知曉?我父守御夷陵而歿,我兄又亡在漢口。就想不明白,難道公卿百官都無好女兒?非要娶孫家虎狼之女做太子妃?”
“士戶無知,又畏法不敢伸張委屈。他們怕,我不怕!”
“如今家中就我一人,這口惡氣不出,我父兄死不瞑目!”
說罷,詹渠扭頭去另一邊,后腦勺留給關羽:“只恨不能手刃孫家虎女!”
“呸!”
一名同行少年啐一口地,也扭頭看向一邊,把后腦勺留給關羽。
絕大多數少年都是臉熟的少年,幾乎都是軍吏子弟。
關羽只覺得頭暈目眩,原地顫了顫,才在夏侯蘭、王甫攙扶下站穩,瞬間老了七八歲。
周圍軍吏相互交流目光,神情緩和下來,如果讓孫權的外孫成為大漢未來的皇帝,怎么想怎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