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門山,還是散養性質的教學方式。
講師輪流講學,前來求學的學生擠在一起聽講,師生關系并不固定,只有主講跟學生有較為深厚的關系。
這是個老師講學過程中尋找優質學生,學生聽講時尋找合乎自己理念的老師,是個的相互尋求過程。
鄧小滿、蒯濤被趙云削職后,短期內回不了武當道理學院,只好來鹿門山聽講。
都是單身,沒有養家的負擔,缺錢了跑到漢津去打工,攢點錢再來鹿門山聽講,日子倒也過的瀟灑。
鄧小滿又在北府培養軍吏的訓練中學習過獵戶、漁家技藝,不管是山中埋設陷阱,還是捕魚籠子,都能帶著蒯濤一起吃些肉。
北府軍吏教育后,只要是個勤快人,就沒有被餓死的可能性。
唔,也有亂吃東西把命丟掉的例子。
山中不知年月,某日清晨因夜間降雨,晨霧彌漫。
鄧小滿、蒯濤兩個人結伴入山,搜索戰果;捕獸夾、大型陷阱之類的需要工具太多,鄧小滿采取的是麻線搓編的繩套。
先在一處陽坡灌木叢中找到一個被鷹吃的只剩下皮毛、頭、腿,將要風干的兔子,殘存的腿還被繩套綁死。
蒯濤遺憾不已,又神色悻悻,這是自己沒有檢查到,遺漏的兔子。
鄧小滿也沒有說什么,鹿門山周圍太多山陵,分開搜索繩套時有所遺漏也正常。
沒什么好抱怨的,沒人會故意忽視一頓肉餐,這事不能怪蒯濤。
抓了只鮮活山雉,兩人當即朝鹿門山趕去,講師講課是隨緣的,聽講也是隨緣的。
因為昨夜降雨,兩人回來時見周圍只有百多人在活動,不見講師蹤跡,鄧小滿略有得意,低聲:“看吧,我猜就這樣,昨夜降雨,上山路滑,山下道路又泥濘,沒幾人能上山,幾位先生自不肯厚此薄彼。”
蒯濤點著頭,看到習忠、龐宏在遠處樹蔭下閑聊。
彼此不是很熟,雖說父輩還算熟悉,也僅僅是認識,談不上交情。真要說交情,要從祖父一輩才有些交情,可歷經亂世,鄉黨情誼早就淡了。
鄧小滿也看到了這兩人,低聲詢問:“阿濤,太子之名,可是跟龐巨師一樣?”
“不甚清楚,我隱約記得龐士元投奔陛下時,習氏一分為二。習文祥兄弟三人與馬季常等人追隨丞相投奔陛下,另一支則與龐士元友善,投陛下后皆受軍職。”
蒯濤低語回答:“劉景升大治荊州以來,時人以軍吏為賤業。自公上創立北府以來,軍吏復為良吏。”
陳太子田平的平字來源于舅舅關平;于是就有許多傳說,一種傳說是田信受龐宏、習宏影響,認為龐宏的宏字,是龐統從習宏這里借取的。
習禎的妹妹是龐林的妻子,習禎兄弟三人以參贊、縣令、郡守起家;習珍、習宏兄弟則更親近龐統,似乎是龐統帶大的小兄弟。
兩個家族很親近,習珍、習宏追隨龐統,由龐統教授才學,也存在這種可能性。
反正鹿門山是龐家的,也是習家的,最多有個客居講學的司馬徽。
當年的司馬徽,就如現在的徐元直一樣,哪怕是首席主講,可鹿門山依舊是龐家、習家的。
鄧小滿有許多好奇,求證一條不知真假的流言,見徐元直這個潁川人從館舍里走出,就問:“聽聞當年龐士元公曾往潁川求學于司馬德操公?”
“是有此事,龐士元至時,司馬德操正騎在桑樹吃桑果,暢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