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遵瞥一眼一里半外爭先沖鋒如同瘋子的巴氐,立刻表態:“末將愿隨將軍尾翼!”
“換旗,我軍以綠錦為旗!”
說著他手中劍指幾名配掛鮮艷綠錦披風的低級軍吏,這種相爭茂盛、健康的配色,向來很討軍中吏士喜歡。
那邊李虎登上高坡,就見三千余武節騎士拋棄土黃戰旗,樹立十幾桿綠錦戰旗。
此時此刻,吳質麾下的秦胡騎士已經跟馬岱的驍騎軍撞在一起廝殺;驍騎軍后方的北府近衛七個營騎兵也在姜良統率下出擊,繼續迂回繞擊,要從驍騎軍東側繞過去,去沖秦胡騎士的側翼。
而近衛騎士的側翼則由羌氐聯軍負責掩護,只要他們牽制住武節騎士,就能完成任務。
可武節騎士竟然臨陣易幟,轉頭變陣,從坡上向北俯沖去沖另一支秦胡騎士陣列。
“妙啊,真是妙!”
夏侯尚觀戰,見西邊戰線的郭淮兩萬余人出營與鷹揚軍、揚武軍廝殺,吳質西邊配置的雜胡騎士也沖擊鷹揚軍正面陣地。
現在,吳質已經上鉤了!
夏侯尚還能說什么?
不需要他說什么,輕車軍就在王忠督促下,重新樹立新的戰旗,青綠色為主的北府戰旗!
輕車軍高地下,馬超在他紫衣衛隊簇擁下向北前進,所有的馬兒在輕馳,所有的人都在奔跑,深處其中可以感受到無數力量彌漫在周圍,仿佛是自己的力量,是自己的吶喊!
四五萬人此起彼伏的沖鋒、殺喊聲回蕩著,馬超人馬合一,身姿如龍,仿佛年輕了二十歲,意氣風發。
就連他座下的馬兒,都被情緒感染,以更強健、亢奮的姿態向前快步輕馳。
吳質正要與鮮于輔、張雄詢問前線戰況,就被東線的戰局吸引,以至于傻眼。
吳質傻眼,田信可不會傻眼,張弓引箭瞄著吳質戎車上的旗桿射去,相隔一百余步,而戎車稍稍移動,這一箭射中張雄盔纓,頓時一團鮮紅流蘇蓬松炸開,讓吳質滿目皆是紅色。
張雄只覺得頭盔受力偏倒,盔帶有些勒脖子,反應過來后猛地將吳質撲倒。
剛撲倒,田信第二箭射來,戎車上的鼓吏正中胸腔,整個人釘死在厚重鼓架上。
鮮于輔扭頭去看,就見田信拋下那張令人膽寒的來福弓,從背后拔出青冥、紫電二劍。
身在高除,鮮于輔看的很清楚,田信在人擠人、甲士相互撞擊的人群中是怎么廝殺的。
長林軍的重甲、鐵柄長鎩、鐵條加固的大盾、加厚環首刀……這一刻都仿佛紙糊的一樣,都擋不住田信的一劍;更別說盔甲里面的血肉、骨骼。
人體之脆弱,此刻盡顯無疑。
血肉旋風而起,源源不絕的北府甲士追隨在田信身后,一切擋路的長林軍甲士、烏桓步行騎士,又或者雜胡騎士不分人馬,都被田信一劍斬斷。
無人可擋,如入無人之境。
田信身上的紅漆鏡甲此刻赤紅一片,就連跟在他左右的甲兵也都被血水染紅鎧甲,浸濕甲衣。
當張雄把吳質扶起來時,頭暈目眩的吳質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鮮于輔大喊:“田信來了!快擋住他!”
他能看到的事情,左右的吳質重甲親兵也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沒有人率先邁步,相互【零零看書00kxs】看著,一種詭異、寂靜的情緒在喧嘩、吵鬧、嘈雜的戰場中誕生,且迅速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