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歷七月上旬,炎炎盛夏,襄陽四野蔥蔥郁郁,原本外出逃難躲避戰爭的士民陸續回返,但可能是貪戀南陽的京畿待遇,襄陽的人口恢復遲緩……高素質人口方面尤為顯著。
這月今年第二批從嶺南起運的物資正途徑襄陽,除了南海特產之外更多了湘州的鹽,以及千余黑矮的南海島夷。
這些島夷面目特征有別于中土,與白胡、西域種裔差別更大,與南中的叟夷、交趾土民類似。
據說交趾土民有兩種,一種就是跟島夷酷似的真土著,還有一種就是被楚國擴張時擊敗驅逐、向南流浪的越人。
楚國不斷向南擴張,越人從越地向南遷徙到越國之南,后來又被迫遷徙到更遠的地方,為區別于以往,被稱之為越南。
具體如何不好考證,但嶺南方面就是如此宣稱的,以分化、拉攏交趾土民中的豪強階層。
嶺南的盤口太大了,僅靠湘軍、嶺南征發的漢軍、漢僮有些壓不住漸漸開化的嶺南土民,必須從文化上開一條口子,方便土民歸化。
至于南洋島夷,面目肌膚差距如此之大,想宣揚這些人是諸夏別種,是上古時期鬧分家被遷移到南洋的……也沒人愿意相信啊。
出于謹慎,鎮守襄陽的趙云親自檢查這批島夷的健康狀況后才予以放行。
兩漢之際嶺南就以疫疾聞名、稱冠于世,常引人討論;而現在大面積開發,疾病減員是軍隊損耗的主要原因之一,僅次于戰爭。
現在不愿萬里運輸島夷到南陽……怎么看都有一種玩火的嫌疑。
這千余島夷出發時足足兩千人,充當漕運沿途的劃船、纖夫的勞力,期間因為健康原因被監管的軍吏進行嚴酷淘汰。
作為開發南洋第一批反哺中樞的永久勞力,千余島夷的象征意義很大。
出于預防目的,他們不會進入關隴地區,會安排到淯陽三關所在的鐵礦,去山里開礦,承擔最危險的工作。
等適應氣候、表現良好后,才會逐步轉移到南山的各處礦場,去做更危險的工作。如開山修路、挖礦等等之類,有太多高風險、低技術、高密度集中管理的工作等待他們。
趙云不在意這批海外收購、抓捕回來的奴隸,這種事情兩漢、先秦一直在干。
奴隸的存在,能極大緩和國內的生產矛盾,不論是普通的百姓,還是寒門、商旅,都不會存在太過尖銳的情緒……大家的生存壓力都轉移到了奴隸身上,自然能心平氣和去做事情。
只要海外奴隸別再帶來時疫就好。
運輸途中嚴酷淘汰,集中管理以方便適應水土……渡過三五年后,應該算是安全了。
放下這個令他憂心的問題后,他才配合李衡進行所部衛軍的改編。
關隴八師里,第一虎牙師,第二鷹揚師,第三揚武師都是原來的府兵骨干力量改編,第四武衛師是由申儀的建信軍改編,建信軍長期承擔守護后勤通道之類的工作,戰斗力并不顯目。
第五中壘師是由曹休麾下雒陽守軍改編形成,雖然也有六個團,可駐地與府兵的營坊、鄉坊都在雒陽周圍,密度高距離近,因此改五隊輪番當值為三番服役,因此足有六個常備營兵。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