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綾飲茶后輕輕擦拭嘴角,神態從容,使得她嫵媚面容之外還夾雜一種知性、灑脫:“若無政務,公上棋術絕非妾身能敵。”
田信還是搖頭:“這是要看天賦的,不是算力強盛就能追平的。”
不認為自己有阿爾法狗的算力,對夏侯綾姐妹來說下棋、打球、搞微觀研究、書畫創作是日常生活和主要的娛樂。
她們可以沉心鉆研棋術,而自己需要關注的事務太多且雜,心思不純,也就無法專心研究棋術。關姬也不行,關姬也有各種人事工作要處理。
他細細回味馬超的措辭,馬超浪了一輩子,也吃了一輩子虧,現在哪里還敢浪?
最近一個月馬超來回巡視軍營,生怕一夜之間軍營變了立場。
現在河北方面正有序收繳、清理流散在外的亂軍,戰爭期間征發的雙方民壯也正有序遣返回鄉。
同時郡國兵也論功行商,隨著民壯勞力撤還關東。
等大部分郡國兵撤回原籍,河北的形勢會進一步明朗;再等肅清逃竄各地的亂軍、豪強武裝,各支軍隊約束在駐地后,那就徹底清晰了。
而現在諸葛亮、姜維、鄧艾、趙云等人既要遣返民壯勞力,還要安置、監管降軍,而郡國兵也要不斷撤離,無形之間又增加了工作負擔。
河北還要最少還要等半個月才能初步恢復秩序,秩序漸次恢復,那各種猜疑也就煙消云散了。
現在防的的就是渾水摸魚之徒。
不過好在鄧艾下手狠辣,根本不給各地魏國降軍重新聚攏的機會,先是當街殺戮魏國公卿大臣及百官,使魏國各地的降軍群龍無首。
隨后將對軍隊、河北士民有號召力、影響力的公卿、世家子弟剝離出來送離河北。
他畢竟殺了太多的魏國公卿,為杜絕后患,又很主動的組織了河陰之變。
河陰之變,在鄧艾的匯報中是押解途中罪官、降臣子弟謀亂,被處死。
很簡單的一件事情,鄧艾沒有用更多的文字來描述事態……字越少,事情就越大。
鄧艾對魏國公卿、貴戚是有很大仇恨的,曹魏爭奪荊州,使他少年時與母親一起被強制遷徙,他的少年、青年生活徹底被扭曲。
鄧艾完成了他自己的復仇,也徹底攪碎了魏國原有的官吏體系,從根源上破壞了魏國在河北殘存的動員機制。
所以在徹底厘清河北郡縣之前,漢軍也只是名義上滅魏,但無法有效征用河北的人力、物力……想要割據造反,在河北本地都會缺糧,更別說進伐關隴。
而厘清河北郡縣,則需要恢復秩序。
若秩序恢復,河北的形勢也就明朗清晰,到時候戰爭中殺紅眼的軍吏也會平息躁動的心思,會恢復冷靜。
到那時候,再從容調遣軍隊,該撤回家鄉休整的就休整,該換防的換防。
軍隊穩定后,也就該清理現在那些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之輩。
為了釣出身邊最大的那個奸賊,以早早斷掉各方的念想,在次日田信過潼關,于閿鄉驛館宿夜,迎接即將抵達這里的關興。
現在河東已組織降軍為關羽建造陵墓,家鄉也將改為‘穆陵縣’,成為新朝陵邑制度下的一員,這種陵邑縣會由太常卿衙署直管,不歸地方管理。
關羽目前的謚號是‘宋武穆公’,新朝建立會追封為‘商武穆王’,今后只有大夏三恪的商公,每一任商公薨后,追封王爵將會成為慣例。
關興是宋公世子、商侯,關羽的葬禮必須由關興來主持。
而趙云、魏延在當下這種疑神疑鬼的氣氛中主動避嫌,先后離開河北戰場返回河東,為關羽主持陵墓修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