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繼續工作。
想起多年前,他曾經采訪過一位相熟的企業家。面對鏡頭和錄音筆,這位企業家一句實話沒有,全是空話套話,直到一切結束,還在說什么關鍵關注人才的價值,關注人本身。
可是結束后,當鏡頭和錄音筆消失,那人才和蘇清越說道:“兄弟,我告訴你,剛才那一套都是假大空。真正一個企業家只需要把人分為有用和沒用就可以了。什么價值都是胡扯,因為只要是個人就有價值,可這價值未必對你有用。”
這話盡管淺白,蘇清越也不愿意這樣判斷人,可如今做企業已經有幾年了,他卻忽然意識到,這話說得有道理。就像今天也許張一春真有什么不可多得的價值,可是他對自己毫無用處。
他不過是距離權力很近,并不真正掌握權力。
現在當他把這些當做資本開始變現的時候,會發現自己一文不值。
想著這些,這個時候何家華忽然把電話撥進來。
蘇清越本來不太想接,覺得翻來覆去就是這點事,何家華他們失心瘋了,但明白人生就在與不停面對各種麻煩,他只好接起來,客氣地說道:“何老,怎么了?”
“清越,難道你就準備看著一春進去待著嗎?他好歹也是我的侄子,你這樣讓人把他送進去,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沒想到何家華劈頭蓋臉上來就是一頓質問,跟著又道:“一春就是再有錯……”
“何老!”蘇清越直接打斷他,說道:“我希望您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說話。我和一春說過了,我會幫他找最好的律師,我也會幫他運作,幫助他全身而退,但是他說我假惺惺。”
他們說著,兩個人的火氣都有點往上頂。
不過,轉刻蘇清越卻理解了,為什么何家華這么生氣,他并不是氣自己,而是張一春一定是找了秋以純的。畢竟何與秋沒有孩子,張一春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他代表秋以純家族的利益。
岳臨島也說過,張一春不是他自己。
現在看來是這樣了,他想著,何家華又道:“不要討論這個了,我現在就問你,難道這個叫什么燃風的公司就真一丁點價值都沒有了嗎?”
“何老,我昨天不是跟您說了嗎?”蘇清越此時稍感詫異,覺得這已經有點車轱轆話了,何家華不至于那么傻,但還是說道:“這件事還需要我重復一遍嗎?有這個必要嗎?”
“有必要,我必須再確認一次,因為我昨晚喝多了。”他說。
蘇清越覺得他又說謊,但想了想還是說道:“我說過了,我們處于上市最關鍵的時期,不能出問題。其次據我了解,他們整個公司,包括劉金山本人在內的口碑非常不好。團隊話語體系和管理方式也和悅道完全不同,短期之內很難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