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清越握手的時候,他只是很冷地點點頭,說:“跟我來,姑父在里面。”他說,和他往里走,他跟著又道:“今天姑媽沒在,讓我在這里。”
“好的。”蘇清越和岳臨島回。
順著他們家一樓的長廊走,盡頭有醫生進出,那里很顯然已經被隔離成了醫護專區。張一春陪著他們走過去,指指其中一間屋子道:“就在這里呢。不過我看大家還是別進去的好。”他說,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神情。
蘇清越和岳臨島對望了一下,遠遠地看著病床上的何家華,聞到房間里有一股味道,一種行之將死的,枯朽的死亡的味道。
把一捧鮮花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蘇清越遠遠地看何家華,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岳臨島此時也沒說話。
蘇清越長長嘆了口氣。
他自言自語了一句:“何老保重,爭取能康復。”
岳臨島無奈地搖搖頭,說:“希望能好起來。”
本來還以為自己有很多話想說,最終卻只說了這么兩句空洞洞的話。
最后蘇清越和岳臨島從病房退出來,和張一春說道:“有什么需要我們的,就說話。”
“沒什么需要的。”張一春這時發出一聲冷笑,又道:“大夫說他不可能醒過來,這么維持著可能十年二十年。”
“他是怎么發病的?我記得之前身體比年輕人都好……”
“……”張一春看了岳臨島一下,沒有說任何話。
看著眼前的張一春,蘇清越嘆了口氣,說道:“恭喜張少接班。”
“謝謝,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們直接聯系。”張一春冷冷地說。
他們往外走,誰也沒有再說什么。
臨出門,蘇清越又回頭看這棟別墅。別墅很大,裝修也足夠豪華。只是很冷清,甚至是冷冰,蘇清越認為,這里無論多豪華,少了點人味便不再溫馨了。
返回路上,岳臨島和他說道:“我記得記者報道的時候,好像沒有說這么嚴重。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感覺今天一來,明顯加重了。”他說,又道:“看著真是寒心啊,誰能想到一代富豪,臨了竟然是這個樣子。”
他說,蘇清越也感慨道:“家和萬事興啊……我想讓何老再來一次,他一定會選擇平平淡淡地陪伴自己的孩子。”
“對了,清越,你提醒了我。這個回頭我去處理一下這個事情,也算是對何老有個交代!”岳臨島說道。
過了一會兒,手機傳來一則關于悅道上市的深度報道。
蘇清越不知道為什么還是很興奮。外面陽光燦爛,想起曾經的自己,在南都的星巴克里宣誓要成為富豪的自己,他不由自主笑起來。
那個時候很傻,那個時候也很天真。
敢于向夢境追尋,勇于向現實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