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彥推門進入房間,房間里的人齊刷刷地望向了他。
認出了紀彥的人笑著上前擁抱了他,早就不是小孩子的紀彥也笑著用力地拍了拍對方的背,即便自己一點也不喜歡這個當初欺負過自己的人。
紀彥默默坐到角落的一桌,聽著位于包間中心的那一桌繼續高談闊論,以及自己這桌幾人懷念往昔的無趣內容。
在紀彥之后,人陸陸續續的到齊了,每一桌都在說著不同的話題,像是要把久別重逢的喜悅傾訴一空。
在這過程中,紀彥從別人口中得知,當初欺負自己,而且還給蜜拉床鋪上倒過水的尊一郎現在竟然是聯盟下一個機構的管理。
雖然說不上有多大的權利,但是能與聯盟沾邊,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欺負過自己的人比自己混得好,也沒有受到懲罰,這種荒誕的感覺讓紀彥不屑地輕喝了一聲。
“說起來,今天聚會貌似除了那個家伙,其他人都到了啊。”
說話的人是鈴村,紀彥對他最深的印象便是他坐在蜜拉后排,不斷地往蜜拉的頭發上丟碎紙屑。
蜜拉如果用手去掃,他就會報復性地丟更多,逼得蜜拉默默只能默默忍受。
“那個家伙”,這個指代讓討論著別的話題的大家紛紛靜了下來,轉頭望向了鈴村那桌。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指代,說的是蜜拉。
蜜拉出事的消息他們通過福利院的人早就知曉。
紀彥暗中觀察著所有人的反應,想知道這些年的人生經歷能否讓他們對于當初青澀時期自己犯下的錯有所悔悟。
“說起來,她貌似說過自己要成為神奧地區首屈一指的訓練師?”一個臉圓圓的女人說完,便呵呵直笑。
“她還自己離開福利院去闖蕩了,原本還以為會在同學聚會上讓我們大跌眼鏡,沒想到卻是走了歪門邪道,被關進了監獄。”
雖然有些變化,但是紀彥還是認出了這人是日向野,也就是最開始抱團欺負蜜拉的人。
日向野這兩年貌似抱上了一個某個神奧家族的大腿,依靠著代理權賺了不少錢。
著裝極盡奢侈的她一身名牌服裝,戒指上的綠寶石自從談話開始就有意無意地提了至少四次,生怕人家不知道有多值錢。
看不得暴發戶,越看紀彥越感覺自己的血壓不穩定。
提及蜜拉,現場短暫地安靜地幾秒,隨即便是一陣正義感爆棚的譴責聲。
“以前就覺得她太極端了,現在看來,我沒有看錯。”
“可惜了,她成績挺好的。”
“可惜什么,當初她不是作弊拿的高分嗎?”
“就是,分明不在書本里的提問她都能答對,你就不覺得奇怪?”
“只能說啊,她罪有應得,參加反聯盟的組織,完全就是在作死。”
日向野適時地插了一句:“畢竟同學一場,這次聚會我也向她發出了邀請,還在信里告訴她,如果能出獄,大家會為她接風洗塵。”
表達自己善良的機會就在面前,不斷有人附和日向野,一個個都在抬高著迎接蜜拉出獄的規格,以彰顯自己的寬容大度。
這里的人似乎忘記了,當初他們曾經給蜜拉帶來了多大的痛苦。
看著這群人,紀彥連面前的美味佳肴都吃不下去了。
隔壁包間里,在達克萊伊和沙奈朵的幫助下,他們的聲音,所有人聽得真真切切。
路德沒有去看蜜拉,淡淡地宣布道:“那就算是確定了,也好…”
“火雁,帶著蜜拉去吧,我很想看看,他們的偽善能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