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今天他剛好在這里,恐怕這個小老頭要遭受一頓毒打。按著這時代固有的相處方式,這個小老頭定然不敢吭聲,卻是平白忍受著這一份疼痛和委屈。
林晧然微微地瞇了瞇眼睛,顯得一本正經地道:“剛剛你撞人在先,而后著令惡奴動手打人,今本欽差念在張尚書的份上,此次便不打你板子!只是你此等行事作風實乃令人膽顫,今本欽差著人遣你回原籍,希望張老爺子能夠重整門風,對你好生管教!”
張無紀聽著這位欽差要將他攆回松江被爺爺管教,整個人亦是一陣垂頭喪氣,并是嘀咕道:“那還不如給你打板子呢!”
這個聲音很低,卻是沒有人聽得清楚。
旁邊的人看著林晧然如此懲治惡少,亦是紛紛拍手稱好。跟著單純打板子相比,將這個惡少送回松江府,卻是無疑要更好一些。
“學生李自華,見過欽差大人!”那位窮酸書生忍著心里的激動,對著林晧然進行恭敬地施禮道。
李自華?
林晧然對這個名字隱隱有些印象,但亦是僅僅如此而已。對著這位敢于見義勇為的窮酸書生表揚了幾句,關心一點他的學業,便是攜帶著花映容直接離開了這里。
并沒有朝著石階走到府前街,而是走向另一側的小道,從偏僻的小道走回家里。
花映容一直在旁邊觀看,這時卻是突然輕笑地道:“相公,你不厚道!”
“我怎么不厚道了?”林晧然微微一愣,顯得不解地反問道。
花映容風情萬種地瞥了他一眼,便是指出其中的玄機道:“張家此次急匆匆從松江府趕過來,正是想要憑借著徐階的關系,向你討要一個大好處。現在你說張氏家風不嚴,還大張旗鼓地將張公子送回松江,這不是擺明不給張家機會了嗎?”
林晧然瞥了一眼旁邊的女人,發現還真是什么都騙不了她。
張家自然不算什么,但奈何張家背后站著徐階。他如果直接拒絕張家的請求,難免有不賣徐階面子的嫌疑,而今天卻是給了他一個借題發揮的機會。
按說,他應該給徐階分一塊蛋糕,但考慮到徐階的實力和將來不必要的麻煩,卻是決定還是清除掉徐階的親朋勢力。
林晧然想到了剛剛的一幕,便是認真地叮囑道:“咱們的人可不能出現這種狂妄子弟,若是誰家出了這種人,你亦不要姑息!”
自打從建立聯合商團那天開始,他便是一直注重著素質建設,在廣州更是三令五申讓各家注意管教好他們的子弟。
隨著聯合商團一步步發展,他擔心一些子弟會生起驕狂的心理,偏偏他今后的日子一直呆在京城,故而對花映容亦是叮囑了起來。
“放心,此事我會盯著,不會讓他們打亂我們的步伐!”花映容的臉色肅然,跟著林晧然顯得夫妻同心地點頭應道。
她亦是認同林晧然的看法,她們聯合商團想要不斷地做大,除了要將林晧然推上更高的位置,亦是要大家保持著低調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