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除了朝廷每項開支的額外撥款,這些非正式的開支則是由衙門的收入中支取。只是禮部的三個兼管部門中,其他二個部門都是只進不出,只有教坊司有銀子進賬。
龍池中苦笑著回應道:“右宗伯最近忙著宮里選淑女一事,說教坊司的銀錢都調撥到此事上,教坊司現在亦是無銀,說是讓我們來找你!“
四司雖然各不相統,但平級的關系反而更親近。那邊不知哪位郎中詢問奏鳴雷未果,怕是他們四司商議,便是讓跟林晧然關系最好的龍池中過來溝通。
“你不會我讓鑄印司或會同館變出銀子給你們吧?”林晧然當即明白秦鳴雷故意刁難于他,便是半是開玩笑地道。
龍池中已然是知道這一點,便是老實地說道:“他們的意思是想讓我過來跟你說一說,希望您能出面,讓右宗伯擠出一些過節銀!”
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秦鳴雷掌管教坊司,不說要上萬兩,哪怕一千兩還是拿得出的。現在他卻是將事情推過來,明顯是持“教坊司”而貴,讓林晧然去找他相商或是自認無力解決。
“你去找李云虎,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先借給禮部五千兩銀子!”林晧然自是不可能是求秦雷鳴,當即便是云淡風輕地道。
龍池中的眼睛微亮,便是認真地詢問道:“不知什么印信借銀呢?”
“就說我借的,去吧!”林晧然的眉頭微蹙,顯得渾不以為然地道。
龍池中看到事情已然得到解決,當即便是興匆匆地出門,直接朝著書雅齋而去。
有時不得不感嘆,很多事情連正堂都無法處理,但到了林晧然這里總是能夠迎刃而解,似乎沒有什么事情能難得住他一般。
下午時分,龍池中果真把銀子帶了回來,令到整個禮部衙門的官吏大喜過望。
龍池中又是請示林晧然,林晧然讓他們將五千兩全分了,不過沒有單獨拍板,卻是讓他們讓正堂過目方能實行。
林晧然在下衙離開的時候,分明感受到衙門的官吏對他熱情了不少。
這過節費看似小事,但其實關系甚大。禮部衙門本是清水衙門,而官員多是以清廉自居,若是能夠讓他們合法合理地拿一些過節費,對林晧然如何不喜歡呢?
與之相反,秦鳴雷背后則是突然多了一些冷言冷語,那“撿來的狀元”又屢被人提及。好在他的臉皮夠厚,不然怕是要辭官回家了。
林晧然漸漸重新融入于京城的生活模式,早上到衙門處理事務,傍晚回家吃飯。由于沒有染上尋花問柳的毛病,晚上要么就是見一見前來拜訪的人,要么則是留在家里看書。
至于那位便宜岳父,自從上次那句“你今后還是盡量!”,他亦是懶得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沒有什么事情不會往那邊去。
不過吳秋雨跟吳母往后頻繁,要么是吳秋雨回家,要么是吳母過來探望女兒,故而林晧然連吳山用什么茶葉招待客人都知曉。
在年二十七的這一天,他卻是意外地收到了李春芳的家宴邀請。據龍池中透露,這是秦鳴雷和陳陛都不曾有過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