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不過只有心智堅定的官員,這才才會老老實實替百姓做事,而不是總想著謀取私利!”林晧然正色地回應道。
吳山捏著茶蓋子輕潑著茶水,深深地望了一眼林晧然,卻是話鋒一轉地詢問道:“宗藩的事情拖了這么久,你又肯接手這事,應該是有了定策吧?”
“小婿今日過來,正是要向岳父大人求教的!”林晧然聽到吳山提及這個事情,當即進行拱手道。
吳山輕呷了一口茶水,顯得無比認真地道:“依我之見,削米已經是必行之事,畢竟縱使皇上不愿意,朝廷的財政亦是負擔不起,但想要削爵……!”
“小婿心有不甘,還是想要試一試!”林晧然顯得坦誠地道。
吳山望了一眼林晧然,卻是堅定地搖頭道:“皇上肯定不會同意的,他是小宗繼大宗,加之大禮儀之事落了口實,卻是不會有那么大的動作!”
“如果宗人自己意愿呢?”林晧然卻是一本正經地道。
吳山正要將茶送到嘴里,卻是無比詫異地道:“他們怎么可能會愿意?”
“岳父可還記得,一些宗人不惜涉險跑到禮部門前鬧事?”林晧然認真地詢問道。
吳山輕輕地點頭道:“自是記得,他們受人鼓動,且本身的生計確實出了問題,故而跑到京城討要祿米!”
“依小婿看來,這里潛藏著一個問題,宗室存在著嚴重的貧富差距!”林晧然一本正經地道。
按著太祖定下的宗室祿米制度,親王祿米是一萬石,而奉國中尉是二百石,相差著五十倍。只是工資二千的人實質勉強生存,而工資十萬的人卻有著很大的存款,貧富差距實質不止五十倍。
另外,親王一級還有著封地的收成。以明孝宗的弟弟興獻王為例,即當今皇上的生父,就藩之時便一次性得到了四千多頃土地。
除了這些朝廷的賞賜,還跟地方官府勾結侵占的一些民田,一些百姓自愿把田地放在藩王名下以此來逃避稅賦,甚至是花費一些銀兩直接從百姓手里購得田產。
反觀那些只能靠著二百石祿米的奉國中尉,他們還有妻妾和幼女要養,又不能從事四民之業,日子過得確實緊巴巴。
特別他們無所事事,卻是難免染上賭博等惡習,甚至背負上高利貸,加上那二百石祿米還被朝廷克扣,已然是淪為貧民一列。
吳山是一個聰明人,卻是不確定地詢問道:“你是要對貧宗下手?”
“我削米不削爵!如果那些貧宗愿意自己編入民籍,則參與士農工商,還能參加科舉,同時朝廷給予他們一筆撫恤金!”林晧然提出自己的構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