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兩!”
“一百六十兩!”
……
樓下的競價不斷,價格可謂是節節攀升,最后竟然來到了二百兩,卻是令到很多人對這個價格可謂是大跌眼鏡。
“二百一十兩,第一次!”
“二百一十兩,第二次!”
“二百一十兩,第三次,成交!”
隨著舞臺的一聲銅鑼驟然響起,這副字畫當即以二百一兩的價格成交,便是當即有一個鄉紳走到戶部官員掌管的柜臺交款取畫,完成了一筆令人匪夷所思的交易。
“胡大人,你原來是深藏不露,失敬了!”坐在鄰桌的楊富田臉上堆滿笑容,卻是朝著胡應嘉進行拱手道。
胡應嘉跟楊富田雖然是處于敵對陣營,但面對楊富田的恭維,臉上亦是情難自禁,亦是向著楊富田謙虛了幾句。
雖然他話語說得客氣,但心里卻是一陣暗爽,畢竟他隨手的畫作竟然比當朝首輔的畫作還要高上十兩紋銀。
徐璠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般,卻是目光陰沉都瞪了一眼胡應嘉。
胡應嘉亦是發現了徐璠的目光,但想到徐璠不過是一個蔭官,更是想著剛剛徐璠所說的話,卻是沒有將徐璠這個人放在心上。
其實徐璠并不得徐階寵信,大常寺少卿更是有職無權的閑職,他堂堂吏科都給事中完全不需要看徐璠的臉色。
“接下來這一副是工科左給事中馮成能的作品!”
“接下來這一副是工科都給事中敵眾徐公遴的作品!”
“接下來這一副是翰林院修撰陳經綸為林巡按所作的詩!”
……
紫衣女子顯得有條不紊地主持著這一場慈善義拍,在處理完一幅作品后,很快繼續將其他官員的作品放出來競拍。
胡應嘉原本的心情亦得很是不錯,畢竟他的作品比當朝首輔徐階還要貴上十兩,讓他有什么理由不感到高興呢?
只是接下來,他的心情卻是變得一團糟,甚至有種被人戲耍了的感覺。
“我出三百兩!”
“我出四百兩!”
“我出五百兩!”
……
下面的鄉紳和商賈猶如是打雞血一般,對著這些官員的作品紛紛進行追捧,似乎是將手里的銀兩不當銀子般,正是瘋狂地抬高著價格。
這……
歐陽一敬和張憲臣的字畫價格被推到五百兩的價格,但心里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已然是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胡應嘉顯得若有所思地望向那邊的楊富田等人,隱隱猜測事情很可能跟他們相關,是他們在主導著這一切。
只是他們不知道是楊富田這幫人自掏腰包,還是發動下面商賈和鄉紳的愛國精神,故而這般瘋狂地追捧這些不價錢的官員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