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富田的嘴角噙著一絲微笑,顯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甚至有著更長遠的謀劃,卻是不理會胡應嘉等人投過來的眼神。
待到競拍到后面,他對著旁邊的隨從詢問道:“阿呆,現在籌集多少銀兩了?”
“回老爺的話,已經十五萬三千兩了!”那個隨從阿呆是算術的天才,卻是一直幫著默默統計,當即便是報出一個數字道。
只是在說話間,下面又是傳來了一陣騷動,事因有著“大明詩王”之稱的金達畫作已經炒到了三千兩的天價。
正如紫衣女子所說的那般,這作品越是到最后,畫作的價值越是突顯。而作為《談古論今》上的大名人,其作品自然是水漲船高。
很快地,翰林侍講徐渭的作品出現在舞臺之上,當即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徐渭可謂是大明讀書人中的一大名人,不僅是因為他擔任好幾年《談古論今》的主編,而且他的書法和畫作早已經名揚天下。
早在他年少之少,當地的紳士們稱他為神童,將其與東漢的楊修、唐朝的劉晏相提并論,而今更是享譽天下。
特別是他擅長氣勢磅礴的狂草,打破了以“臺閣體”為主導的書壇的寂寞,開啟和引領了時下“尚態”書風。
要是真論畫作價值,那么徐渭的作品已然是有一席之地,更是流傳后名的不二之選。
“一千兩!”
“二千兩!”
“三千兩!”
……
徐渭的作品同樣受到了瘋狂的追捧,價格進行了一陣飆升,很快來到了八千兩的天價,令到很多人顯得是瞠目結舌。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徐渭的一副作品能夠拍得如此的高價,已然是跟著前朝的很多名家名作相提并論了。
“九千八百兩一次!”
“九千八百兩二次!”
“九千八百兩三次,成交!”
隨著一聲銅鑼響了起來,徐渭的作品以九千八兩的高價成交,一時是風頭無二。雖然不能破萬有些可惜,但無疑值得大家津津樂道了。
紫衣女子安排交割后,便是對著在場的賓客鄭重地說道:“我再強調一遍!這畫作上面有我們聯合拍賣行的防偽標識,若是要跟人交易的話,我們可以出具一份保證書!”
這一場慈善義拍是為大同軍費募集軍費,但未嘗不是聯合拍賣行的一場宣傳演出,已然是有志于成為大明第一拍賣行。
“九千八百兩?”
徐璠的眉頭微微地蹙起,忍不住扭頭望向楊富田那邊。
他發現事情變得跟預想的不一樣了,最初他以為林晧然是在“坑小弟”,結果發現所贈的禮物都是中規中矩之物,便又寄望于林晧然根本無法募集足夠的軍費。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原本應該一文不值的字畫,在這里竟然炒到了天價,令到一下子竟然募集了十幾萬兩的白銀。
只是這些人哪里是買畫,分明就是變著法子給大同軍送兵餉,實在是可恨至極。再想到自家老爹的作品只拍得二百兩,卻是有一種他老爹亦是被人玩了的感覺。
“應該還差二、三萬兩!”
張憲臣作為戶科都給事中,對于數字顯得極為敏感,亦是一直關注著下面拍得的銀兩,便是向著同伴透露道。
“好像不多了吧?”胡應嘉探望往下面望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