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陵心頭一松,連忙道:“是。”氣息流轉變化之間,這少女面容漸漸變化,恢復成一仙姿超拔的白衣女修。
原來歸無咎看她那面容,初時還好。時間愈久,一種不和諧感愈加強烈。隱隱約約從那面容中竟能夠看到熟悉之人的影子。
毫無疑問,這些人獨孤信陵一個也未見過。歸無咎這才省悟,那少女面容必定不是隨意成就的,這女人必有秘術,手段不在《九品觀人經》之下。當初她能夠如此果斷的跟定自己,恐怕少不了此法相助。
若是歸無咎所掛念之人均是男女之欲,那么此時他對獨孤信陵那副精心設計的面容,就算不說絲毫沒有抵抗力,至少也會大生親近之意。
但歸無咎與這些人不過是朋友之宜,知己之念,兄妹之情。至于剩下的那一份,卻是不愿念頭觸及、唯靜靜等待而已。所以獨孤信陵那精巧構思的面容并未起到很好的效果。
歸無咎道:“對面那座石山之中亦有一洞府,那就是你的住所。”原本歸無咎構造兩座洞府是作掩人耳目之用,未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獨孤信陵先是極利落的點頭應下,然后指著洞府內一暗室石門道:“奴婢以為,洞府之內同樣開辟一室,若需要就近服侍時,也方便的多。”
那兩道暗室,一道是歸無咎偶爾放松形骸的靜室,猶如凡人的臥房,內設一張石床。另一間較小的暗室,本是儲放一些雜物。
歸無咎指著那間較小的暗室道:“這間歸你。”
諸事安排妥當,歸無咎并未避忌獨孤信陵,當即取出元玉精斛,開始修煉的過程。這逆天奇物本是歸無咎履足荒海的最大秘密。獨孤信陵見歸無咎果然能夠煉化五行雜玉,震驚之余,雙眸中流露出異樣光彩。
時間一日一日流逝,轉眼間已是五年過去。
五年時間,那五行雜玉礦洞已然深達十余丈。歸無咎功行也幾乎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提升。
有獨孤信陵服侍在旁,果然也給與歸無咎極大的助力。每當歸無咎心境松緊稍有不適,獨孤信陵均能及時把握。
論道談玄、對弈鳴琴、長袖歌舞、煮酒烹茶,弄笛吹簫,總能將歸無咎的心意調和到最善的狀態。先前獨自修煉時極易遇到的心境劫關無不化解于無形。
而當歸無咎志念專一、勇猛精進的修行時,此女又極為識趣,只在一旁靜靜護佑,絕不多來羅唣。
論功行,這五年之功幾乎相當于歸無咎獨自修行將近七載。論《通靈顯化真形圖》的三千道法,亦足足掌握了將近三百種。
這讓歸無咎真正相信,收留她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又是半年過去。
這半月來,歸無咎修行卻意外地出現幾分波折。行功時常常心意渙散,神氣不寧。用盡諸法秘寶,亦難以返本歸靜。
歸無咎皺眉沉思,不知問題出現在哪里。以越衡真傳秘典之九九劫關對照,似乎又無一吻合。這半月時間,獨孤信陵亦賣弄諸般手段為歸無咎調和,同樣收效不大。
這一日,正在歸無咎為修習之困煩惱時,獨孤信陵捧了一杯茶水奉上。
待歸無咎飲茶完畢,獨孤信陵道:“奴婢或許猜出了緣由,只是不知對也不對。”
歸無咎心中一動,道:“你且講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