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人呵呵一笑,聲振穹宇:“這云中一派,立身亂霧謎禁之中。本人早就疑心,此霧陣中似是藏了一處傳承自古的小界。這也是這一家當年之所以立派于此的原因。”
“眾所周知。上一個紀元的遺跡,多半便是在此類完整而封閉的小界之中。”
他所猜測的結論雖然距離真相相距甚遠,但是誤打誤撞之下,竟也猜出的部分的事實。在這一前提之下,歸無咎的機緣出處,反而顯得愈加合理了。
青袍人見二人沉默不語,似乎被自己說服。繼續言道:“至于本人的第三重手段,無它,三年前原先準備留給甘堂宗荀申的那一道機緣,就贈與他了。”
“這件事一旦成功,益處極大;但是到了瓜熟蒂落的一步,如非把自己和整個隱宗捆綁在一起,就注定無法采走最后的果實。”
左右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精神一振。這一道陽謀,愿者上鉤,可謂厲害非常。
終于,面目模糊的那位緩緩一點頭,表明再無疑慮。
青袍人轉過頭去,望向身形忽大忽小的那一位。
這人沉吟半晌,終于開口言道:“羋兄所言三條,的確足以讓本人信服。只是,論盡覽周天品類人物,乙某不敢與羋兄爭衡;但若論及品察氣機升降,感悟興衰變化,乙某自問尚有一二獨得之秘。”
“三月之前,乙某略觀天地氣象,圣教祖庭氣運尤盛,絕無中衰之象;而我隱宗雖然元氣漸漸復蘇,到底差之甚遠。”
“今日《三十六子圖》現世。卻說我隱宗第一嫡傳,位列天下六位最頂尖的人物之一;而圣教祖庭最出色的人物,止排名一十三位。比諸于二者之氣象,實在是……不合常理。”
“乙某不得不心有疑慮。”
青袍人眉毛一聳,道:“乙道友以為如何?”
身形忽大忽小的這位“乙道人”肅然言道:“乙某與尊盧道友難以動搖羋道友的決斷,倒也罷了。只是五壺道友修為之精似不在道友之下,又有法天象地、趨吉避兇的深湛道行。羋道友應該提前問一問他的意見才是。”
青袍人莞然一笑,言道:“并非我不曾相請。只是五壺道友尚在閉關之中,某請之不動爾。”
話音方落,三人頭頂百余丈,忽然撕開一道尺許大小的口子。卻見一枚明黃色符紙,折成信箋模樣,悠悠落下。
青袍人望了一眼,啞然道:“乙道友,你可算是言出法隨了。”
青袍人伸手接過符紙,展開之后三人一齊觀看,當中唯有五個斗大的大字:“論跡不論心。”
面目模糊的這人若有所思地道:“論跡不論心……五壺道友的意思是,用那一重手段約束……這倒是個務實的辦法,更妙的是能夠做得不著痕跡。”
“羋道友,你以為如何?”
青袍人目中精芒一轉,隨即收斂。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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