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祖庭一方提出,本次比斗,當一分為二,分成前后兩場比試進行。較近的一場,三月之后就可以聯絡安排。
以雙方勢力相距之迢遠,簡直可以稱得上神速。
但是另外一場,卻需要等到十二年后,再做較量。十二年后,才是真正勝負落地之時。
關于這一點,圣教祖庭異常強硬,不但言明非如此不可,甚至連具體的原因也不肯透露一字半句。似乎吃準了隱宗一方韜光養晦數十萬載,不可能在這短短一十二年上吹毛求疵。
最后一個教人矚目的條件。
此戰若是圣教祖庭一方獲勝,隱宗不必有任何付出;唯有一個要求,請歸無咎到圣教祖庭做客百年。
文書之中言道,這百年之期,純是做客,絕不會有任何對歸無咎的不利之舉。
隱宗若不放心,可以將誓詞寫進雙方盟書之中。甚至這百年時間內,歸無咎的一切修行用度,也盡數由圣教支付。其日用標準,比照圣教排名第一的嫡傳制定。行動完全自由,甚至歸無咎若對圣教功法神通感興趣,想觀覽圣教之八部經典,也全由他自便,圣教必定大開方便之門。甚至可以遣出天玄上真,親為教導。
看到這里,歸無咎暗暗搖頭,這哪里是戰敗者所應有的待遇。這不是去做客,簡直是天上降下一個土皇帝來。
八部經典盡由觀覽,這意味著,哪怕是一敗涂地,他與圣教祖庭交手的最初目標,都算是完成了。
當然,歸無咎的求勝之心,自然不可能因此有絲毫動搖。
這最后一條,反正對于自己有利無害,歸無咎暫時也不必去想。現在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等候一十二年分隔兩戰,卻又不注明原因,是何道理?
若說對方某一真傳功行尚有增長的余地,那多半是說不通的。
各家真傳,每一代人,無一例外都是元嬰后期境界。這絕不是什么巧合,恰好每一代人都是年齒相近。這是因為,此境界最講究厚積薄發,是經由天人三境沖擊道門的關鍵樞紐。
每一代的元嬰后期真傳,年齡在三百歲有之,五百歲有之,八百歲有之,甚至千歲之上也毫不稀奇。故而表面看起來功行相等,其實是囊括了相當久遠的斷代群英。
各家真傳,除了歸無咎這異數,無一不是早已進階元嬰后期的人物。歸無咎可不相信,恰好有誰尚處于功行增長的階段。
況且,若真的是這等原因,圣教一方大可言明,何必打這啞謎。
歸無咎思索半晌,忽地想起一條。抬起頭來和羋道尊化身目光一接。各自會意,看來雙方是想到一起去了。
歸無咎將掌中卷軸收起,拊掌言道:“關于勝后利益分配的部分,自然是諸位道尊前輩做主,歸無咎無從置喙。”
“但是,比試相隔一十二年之說……請回書言明,耽擱些年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雙方一旦決定交戰,便是落子無悔。請定下名額,立下契書。不得再生枝節。”
“還請知會圣教祖庭,雙方各自提出名單,并將參戰之人畫影圖形交換,以為質證。”
羋道尊聽歸無咎所言,果然是點中了要害,不由點頭。淡然言道:“這詭異的十二年之約。其他的無所畏懼,只怕他是緩兵之計,想要從哪里尋來援兵。”
但圣教一方,卻不知隱宗有《三十六子圖》為憑。能夠對今日的歸無咎造成威脅的,唯有此圖中前十二名中的人物。歸無咎之計,是先交換名帖,摸清對方底細,再做決斷。
其實歸無咎心底卻有一絲波瀾。
若是本土人道文明知曉了九宗的存在,只怕早就炸翻了天。所以,果真若有能夠對自己造成威脅的援兵,九宗一方當可排除。妖族那位更不可能。還有一位,如今真氣六重境,正窩藏在歸無咎的洞府之中,除了十四日一行功之外,整日吃喝玩耍,不亦樂乎。
數來數去,唯有御孤乘,阮文琴,以及排名第八、第十一的兩位陌生人。
歸無咎心中暗道。莫非御孤乘失約未至,竟然是轉換棋路,借著圣教祖庭之手和自己較量不成?
……
Ps:有點肚子痛,少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