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抱著古箏的那人言道:“是我贏了。”
手執玉簫的那人也不反駁,點頭道:“的確是你贏了。”
他們遣出手底嘍啰,原本是要攪動風云,尋找到那個與自己有“緣”的人,不想甫一出山,就被人壞事。
對于此事,二人各執己見。手執玉簫的這人以為,這純是一場意外,不足多慮;但是懷抱古箏的這人卻以為,出手干預的這人,正是二人所要尋找的正主。
由此生出一場賭賽。
現在看來,是手執古箏的這人贏了。
歸無咎仔細感悟二人氣機,心中有數,言道:“不知兩位是拈花宗門人,還是流水宗出身?”
歸無咎能夠分辨這兩人功行深淺,但是他自家法力氣象,卻被遮掩深藏,二人都不曾窺破歸無咎虛實。這時聽歸無咎說破魔宗四大上宗之名,都不由地極為驚訝。
畢竟,在本土人道文明扎根的,通常都是魔宗的下屬實力;拈花、流水、寶樹、落泉四宗根本之地,和九宗相似,同樣是處于紫微大世界的邊角地帶,以一種超脫的態度掌控棋局。
良久,手執玉簫的修士言道:“在下拈花宗豐淵。”
懷抱古箏的那人亦出聲道:“在下拈花宗明治。”
豐淵當先言道:“不知閣下何方神圣,自何處知曉我四大宗的根腳?”
歸無咎笑言道:“是何根腳暫且不提。倒是二位能否先透露一二,借《指南碑》攪動風云,尋到本人,目的何在?”
豐淵、明治二人相視一眼,竟也不討價還價。豐淵當先言道:“其余三大宗門,秘法傳承俱已得主,唯有本門豐某與明道友難分高下,懸而未決。”
“近日得魔尊諭示,在東華界天此地,曾經有一留下劍碑之人,正是我二人的有緣人。若與之賭賽一場,孰能戰而勝之,便能搶先將《金花玉蒂玄珠妙法》徹底領悟。”
豐淵出言之時,明治面容冷肅,冷冷凝視著他。
既然已經尋到對手,誰搶先出手,那就至關重要了。
面前之人顯然同時一位元嬰境界的修士,他們可不認為自己功行在同等境界者之下。那么搶先出手之人,將此人斗倒,豈不是就此奪得了《金花玉蒂玄珠妙法》,正式坐定了拈花宗第一真傳?
歸無咎微微頷首,原來如此。
氣機一動,從容解除了秘法遮掩,一身精純無雙的魔道法力,立刻綻放出來。
論純粹,論高明,論玄妙,皆較豐淵、明治二人更勝一籌。
豐淵,明治,不免都是臉色一變。
粗粗感應氣機,明治疑道:“你是寶樹宗第一真傳,申屠龍樹?”
歸無咎所示現之氣機,正是由《無遮無量普門大祀儀》而來,源流何在,明白清楚。
歸無咎搖首道:“沒聽說過。我叫歸無咎。”
歸無咎長身而起,慢悠悠出言道:“巧得很。歸某也感到在此處會遇到一樁機緣,斗倒了來人,正是破境良機。二位的確是相當有分量的對手。”
豐淵、明治二人心中微奇,心道你已經是元嬰境界,又說什么破境之機。暗暗思量,難道寶樹宗的底蘊,竟然強到了這個地步?
隨著歸無咎氣勢愈來愈足,二人心中都生出一種明悟。
現在,三人似乎都處于一個十字路口之上。這一戰的勝負,對于三人的道途與運數,將會產生極重要的影響。
歸無咎、豐淵、明治,氣機同時震動開來,鼓蕩遠近。彰顯在外的,無一不是最精純的魔道氣息。
歸無咎本擬以劍術迎敵。但是事到臨頭,忽地福至心靈,似乎自己捕捉到了真正的“機緣”所在。
低頭一思,當即長袖一抖,兩道五色煙氣浩浩蕩蕩,向著二人擊去。
……
ps:有點忙,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