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那位,搖頭一嘆,同樣自魯兵文手中接過另外一物。
二物款識相同,似乎是請柬書信一類。
魯兵文思量良久,立下兩封書契,發往二合、三合兩宗。
言明歸無咎造訪九合宗之事,并言道于完道之業,歸無咎似乎有了決定性的突破。
數十萬載慘淡經營,似乎一朝可成。
更邀請二合、三合兩宗下一代最杰出的人物,前來一聚,觀其功行品階。
若道行尚可,魯兵文提出一議。
就以當代三宗最富重望的三弟子作一鑒證。
當歸無咎成道之后,若其果然能夠助風止息等三宗嫡傳成道,那么三宗不如就此合流,共奉歸無咎為宗主。
……
一處百草豐沛的園林。
說是園林,其實有些勉強。因為只有東西兩向有兩條淺淺的墻壁,南北方向,卻是兩道小土坡蔓延出去,與一片茫茫山野混同一體。
有一人身軀半蹲,興致盎然。
修道中人,身著白袍者甚眾。但是此人的一襲白袍,卻是純粹之極,較之羊乳還要光亮三分。
面容瘦削白皙,雙目湛然有神,而雙睫尤長,比眾不同。
至于他興致觀望者,卻是一只貍貓。
準確的說,是兩只。
因為有一只體型較大者,若即若離,正在數丈之外俯身棲息,雙目似睜似閉。
這人仔細觀看的,卻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純白貍貓,至多不過一月大小,看似正是那只大貓所生骨血。
此時這小貓似乎困倦已極,雙目瞇成一線,身軀歪歪斜斜;但是卻并不倒下,只是四足立定,似乎在打瞌睡。
這人看到興濃處,忽地伸手一晃,那貍貓自然而然便出現在他掌心之中,且并未受到絲毫驚動。
正在此時,面前虛影一晃。
多出一個人來。
一身黃袍,立定方圓。原本渾成氣象立刻一肅,并顛倒輕重,以之為主。
幽寰宗掌門,薛見遲。
薛見遲凝立半晌,道:“修行之道,不可怠慢。區區二百余年時間,你能否趕得上,還是兩可之數。不可心猿意馬,馳騖于外。”
這人似乎不以為意,搖頭道:“歸無咎八品靈根,五百年長成,似乎也游刃有余。我雖非利根上善之人,但是和歸無咎相比,總也強了許多。尚有二百余載,元嬰圓滿,又有何難?”
說到歸無咎,他眸中閃過一絲神采,隱然有懷念之意。
此人名為沈湘琴,聽起來倒像是個女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