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首就厲害了,被譽為“孤篇壓全唐”的《春江花月夜》。這一首之所以會,那是因為他上學的時候學到這一首的時候,老師逼迫他必須要會,而且這首詩確實極好,極美。
既然要寫,那他就要寫個厲害的。既然他父王告訴他,不能讓別人說閑話,不能別人對這樁婚事有異議,不能讓外面的流言蜚語坐實,那么他這回就高調一次。
更何況,這樁婚事的美滿,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人所期望的。
這大晉立朝不過三十多年,他的這一首將會壓制后來的所有詩人,而他姜承梟也將會因這一首,載入文壇。
他要“孤篇壓全晉”!
“來人,筆墨伺候!”
姜承梟翻身下馬,來到長孫府事前備好的桌案前,南霽云熟練的開始研磨,吳山惠則將白紙鋪開,取出麒麟鎮紙放在案頭。
撩開下擺,跪坐下。取墨筆,提筆在上寫下:春江花月夜。隨后開始回憶全詩,而后一筆一筆的寫下來。
寂靜的長街,數百人的迎親隊伍,府門之前,一人跪坐在墊上提筆寫詩,兩名家奴左右而立。
天空中飄著小雪花,一切那么的安靜,那么的簡單。
“也不知青雀會以何為題。”虞慶則摸著無毛的下頜,作出一副沉思狀。
鄭如意笑道:“慶則兄真的沒有準備嗎?”
聞言,虞慶則哈哈一笑,“這句話我也想問問如意兄,我想,你我二人應該一樣吧。”
鄭如意笑笑不語。
作為賓相,這點兒工作還是要做的。他們二人雖然不是文思泉涌之人,但是應景寫一兩首詩還是沒問題的。
再者,長孫府也不是什么耕讀傳家的世家,不會在這上面為難他。若是真要為難姜承梟,長孫府應該讓他射箭!
府內,長孫晟與長孫夫人周圍簇擁著一大群的親戚朋友,其中中年女眷,孩子多一些。
正如鄭如意與虞慶則猜測的那樣,長孫晟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為難姜承梟,只要他隨便寫一首打油詩就行了,他就會讓人開門,讓他進來。
若是為難,他就會設“金屏”,讓其射箭。
這門婚事已經讓趙王府的人很是憤懣,他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為難姜承梟。畢竟,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女婿究竟是個什么樣性情的人。
“阿郎,新姑爺寫的詩。”
一名仆人從門縫中取出白紙,一路小跑進入廳堂,將白紙交予長孫晟。他看也沒看,將白紙放在桌案上,大手一揮:“開門!”
這份寫著詩的白紙,長孫晟沒有看,卻被另一人拿在手中。此人乃是禮部侍郎,聞喜縣公裴炬。他曾在開王十七年與長孫晟共同出使西域三十六國,二人在途中結下頗深的友誼。
此次長孫晟嫁女,為公,他是禮部侍郎的身份,須得來此觀禮。為私的身份,他是長孫晟舊友,來此也合情合理。
緩緩張開白紙,裴炬笑呵呵的看著這位趙王世子寫的詩。
聞喜裴氏與滎陽鄭氏,太原王氏三家在山東士族集團中地位與竇家,獨孤家,魏家,在關中貴族集團中的地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