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皇帝頓時沒好氣的罵道:“你這臭子一點變通不知道,真是個榆木疙瘩,朕剛剛的話都白了是么。”
姜承梟固執道:“陛下的話臣謹記在心,只是這種事關朝廷顏面的事,臣豈能瞞著陛下,就算陛下不認同臣的做法,臣也不會放棄。”
皇帝被他嗆了一句,生氣的指著他,道:“好子,朕管不到你,朕讓你爹好好管管你,你立即給朕去趙王府,將這事兒告訴趙王,朕要看看你聽不聽你爹的,馬上就去!”
“是。”
姜承梟躬退下。
看著他離去,皇帝臉色忽然一轉,嘴角勾了起來,道:“阿翁覺得此子如何?”
話音落下,屏風后一名老宦官走了出來。他是當今皇帝尚是潛邸之時就在其邊服侍的老人,深得皇帝信賴。阿翁笑著欠道:“赤誠之子。”
“阿翁一語中的。”皇帝輕笑道:“這家伙雖然魯莽,但是對朕倒是沒有隱瞞。”
阿翁呵呵一笑,“陛下,世子雖然赤誠,但是在大事上還有待改進,今這事兒可不能讓徐國公知道。”
皇帝點點頭,“朕已經安撫了房家,想必楊太素不會什么,至于鄭善愿,這事兒他是不會多嘴了。”
正在這時,一名內侍在外通傳金吾衛稟報的消息。皇帝讓其進來話,一名金吾衛進入御書房,單膝下跪稟告,“陛下,上千百姓聚集在宮城前請愿,不愿意離開關中遷往并州。”
聞言,皇帝心下了然這事誰做的,當即喝道:“什么請愿,這分明是聚眾鬧事,還有什么可稟告的,長安縣令在干什么,還不將人都遣散!”
“是,卑職這就去。”金吾衛脖子一縮,當即領命而去。
皇帝冷笑道:“只有這點手段了么,朕還以為他們憋了這么久是在準備什么呢,到頭來不過爾爾。”
阿翁道:“陛下遷徙佃戶前往并州是人心所向,他們又能有什么謀詭計呢,大勢不可違也。”
姜承梟走出皇城,抬頭看了看空中刺眼的陽光,伸手摸了摸俊秀的臉,喃喃道:“這面具真好用,差點連我自己也信了。”
旋即,他臉上重新換上一副悲憫人,神低落的摸樣。在他的不遠處,房玄澡在南霽云等饒陪同下走到姜承梟邊。
“世子,陛下他怎么?”房玄澡期待的看著他。
姜承梟苦著臉,先是嘆息一聲,而后道:“有負房兄重托,陛下唉!”
房玄澡心中一沉,他知道這事是沒希望了。姜承梟當即拱手道:“讓房兄失望了,都是我沒有能力。”
“世子切莫不可如此。”房玄澡當即兩手托著他,道:“世子已盡全力,在下豈能不知。宇文述正得圣眷,在下手中又苦無證據,豈能怪世子辦事不力。若是沒有世子鼎力相助,只怕陛下都不知道這件事。玄澡雖然愚鈍,但是某些規矩還是知道的。”
聞言,姜承梟又是一陣嘆息,“但愿房將軍能夠安息。”
房玄澡微微沉默,隨后勉強笑道:“家父泉下有知,定會感激世子今相助之恩。玄澡銘記世子恩,將來必定報答世子。”
姜承梟失落道:“有什么可報答的,我又沒有辦成此事。今陛下雖然聽了我的話,但也因為證據不足的關系將我一頓斥責,還要我將此事告訴父王。唉,越發覺得我一點用沒櫻”
南霽云與吳山惠對視一眼,兩人默默低下頭。
聞言,房玄澡內心更覺得對不起姜承梟。二人非親非故不過萍水相逢,但是這位世子僅僅因為他的一面之詞就愿意進宮告御狀,此人真是一位赤誠賢良。
“都是在下連累了世子。”房玄澡內疚道:“若不是在下之故,世子也不會被陛下斥責。”
姜承梟擺擺手,淡然道:“房兄不必如此,二月時我隨軍出征,深知突厥兇悍。房將軍是為國而死,豈能讓他的家人寒了心,只是我位卑言輕,不能助你,心中甚為過意不去,還希望你不要怪我辦事不力。”
“豈敢豈敢。”房玄澡連忙道:“世子哪里話,玄澡感激還來不及怎么敢輕言怪罪,世子真是真是個好人。”到最后,房玄澡感動的眼眶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