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肆很久之前就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殘忍,直到某一天自家主人給了自己一張紙,里面寫了十種酷刑之后,梅肆這才知道什么叫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相比較自己那種幼稚的逼供手段,自家主人交給自己的十大酷刑簡直就是地獄的刑罰。不過,他很喜歡。
昏暗狹小的房間內,一盞火燭忽明忽暗,如同康喬利脆弱的生命一樣,好像隨時都能毫無聲息的撲滅在黑暗中,泛不起絲毫的水花。
“啊!”
康喬利的慘叫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呼號,那聲音被困在黑暗狹小的房間之內,如同一只被困死的靈魂。
梅肆撫摸著手中的鑷子,這是按照主人畫的圖紙,請能工巧匠打造出來的奇特物件,這種被主人稱為“指甲鉗”的東西,他從沒有在別的地方聽過或者見過。
不過這玩意還真是好用,尤其是拔指甲的時候,稍微用點力就能將一整塊指甲連根撥起,整個過程那種爽快感讓人沉迷不已。
小心翼翼的將康喬利大拇指的整塊指甲放在盒子中,梅肆兩根手指從小罐子里面捻起一小撮的青鹽,拿起另一只裝滿水的小罐子,將青鹽放了進去,而后輕輕搖晃。
走上前,在康喬利顫抖的目光中,緩緩將鹽水淋在那只血肉模糊的大拇指上。
在鹽水進入康喬利肌膚那一刻起,他被鎖鏈綁住的脖子瞬間直起來,仿佛全身的經脈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直一樣,直刺內心的痛楚讓他眼珠子超出常人的凸起。密密麻麻的血絲充斥在眼球上,他的嗓子中發出凄厲的慘嚎。
此刻,他恨不得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能殺了他。
梅肆享受著康喬利的慘嚎,感覺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樂曲。他終于明白自家主人為什么覺得自己能勝任這個職位了,這實在是太適合他了。
“我真的沒有騙你,我所知道的都已經全部說了。啊求求求你啊!!!”
梅肆仿佛沒有聽見康喬利的話一樣,輕輕拿起一根銀針,在鹽水里面攪了一下,然后端起火燭放在手邊,拿起康喬利另一邊的手,抓住他的一根手指,輕輕的,溫柔的將銀針從指甲縫中刺了進去。
那種質感,就像是劍插進了泥土中一樣利索。
康喬利渾身顫抖,聲音堵在嗓子眼之中出不來,在這般刺激之下,屎尿全部流了出來,一股怪味頓時彌漫。
不過梅肆貌似沒覺得有什么,輕輕拿起桌上的一只小瓷瓶,然后從里面倒出兩粒紅色的藥丸。將其放在水中融化,隨后強迫康喬利喝了下去。
康喬利哪里肯,他就是喝了這種奇怪的藥水才導致自己精神異常飽滿,不論怎么被折磨他都無法暈過去。
但是,梅肆的力氣可比康喬利大得多,硬生生強迫康喬利喝了進去。
然后,康喬利便看見梅肆又拿起了那個讓他飽受痛苦的奇特物件,那個能拔掉他指甲的物件。他頓時哆嗦道:“我說,我說,我全都說,求求你不要,求求你。”
梅肆動作一滯,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隨后放下東西,走到門邊打開門。外面立著南霽云還有癱倒在地的胡閣寶。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康喬利是如何被折磨的,但是聽他凄慘的叫聲,已經讓胡閣寶心臟被抓的生疼,那種慘烈的聲音根本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像是魔鬼的慘嚎。
梅肆對著南霽云點點頭示意可以了,南霽云抬腿走了進去,胡閣寶無意間瞥見梅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轉動,頓時嚇的直搖頭,“我沒有背叛世子,我沒有背叛世子!”
梅肆呵呵一笑,明明是那么的溫柔,然而在胡閣寶看來簡直就是魔鬼的微笑。
房間中,南霽云問道:“與你交易的朝廷官員是誰?”
康喬利喘著粗氣,虛弱道:“我不知道他真正的姓名,只是聽他身邊的下人稱呼他鬼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