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歆輕輕頷首,“一百五十萬民夫夜以繼開鑿,三年之內可連通南北,北至涿郡,中轉洛陽,南至揚州,陛下龍船皆可行!”
“好!”皇帝贊賞道:“魏卿不愧是賢良。”
魏歆笑著道:“陛下謬贊了。”
聞言,高巽差點沒暈過去,這是賢良之臣的話?開什么玩笑,不將百姓的命當一回事還能算是什么賢良之臣。這簡直就是佞臣!
“陛下,一百五十萬民夫豈能輕易調動,不個中調度調節,單是供這些民夫食用的糧食,只怕也要吃空幾座糧倉啊陛下。”高巽極力勸阻。
盧懷慎站出來勸道:“陛下還請三思,去歲雪災戶部已調了不少的糧食賑災,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只怕是要搬空先帝遺留下的儲糧。”
太子見父皇如此行事,再也忍不住,出列言道:“父皇,此事事關重大,是否還需要在考量考量,這一百五十萬民夫不是一個數目啊。”
“是啊陛下,還請陛下三思。”一眾心向高巽的官員紛紛出口勸解阻止皇帝。
獨孤整半瞇著眼睛,由于跪坐的太久,他感到膝蓋有點麻木,一邊老神自在的伸手悄悄揉捏著膝蓋,一邊上上下下打量著高巽,盧懷慎等人。在他們的上,獨孤整的目光沒有停留太久,很快落在了右相楊太素的上。
此刻楊太素的目光居然也正好在四處游,仿佛失去了高光一樣。仿佛冥冥之中有所感應,楊太素目光正好對上獨孤整。很快,兩個人同時轉移視線。
魏弘微微低著頭,嘴角的笑容弧線怎么也沒忍住。他娘的真是痛快,現在知道皇帝有多狠了吧。吵吧,吵吧,你們吵的越是激烈,他就感到越開心。
同樣目光失去高光的還有尚書令趙王,他低著頭看著干凈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趙王在數螞蟻。
皇帝看著底下阻止的一眾大臣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人反對的有點多。不過當他看見大理寺卿鄭善愿,太常寺卿王祎,禮部侍郎裴矩三人默默無言,他稍微瞇了瞇眼,發現這事有點不對。
“鄭卿,你有何看法。”皇帝輕聲詢問一直沉默的鄭善愿。
頓時,御書房中的一眾官員將目光投向鄭善愿,尤其是戶部尚書盧懷慎止不住的向他使眼色,要求鄭善愿聲援他。
但是鄭善愿好像沒聽見皇帝的話,依舊是呆愣的跪坐在原地發呆。皇帝蹙眉,再次喚道:“鄭卿?鄭卿?”
“”鄭善愿。
一旁的裴矩不由得皺了皺眉,這裝傻過分了吧,皇帝都叫你兩聲了,好歹站出來講兩句吧。
然而鄭善愿就是沒反應,他低著腦袋好像睡過去一樣。皇帝重重咳嗽一聲,“鄭卿,朕在問你話呢。”
鄭善愿:“”
皇帝:“”
你這過分了啊,事不過三,朕都叫你三聲了你還裝?
眾臣:“”
“看樣子鄭卿是在犯困呢,賈內侍,你過去喚醒他。”皇帝不悅的吩咐。
“是,陛下。”
賈內侍放下蒲扇,弓著子走到鄭善愿前喚他,“鄭大人?鄭大人?醒醒啊鄭大人,陛下喚你呢。”
著,他伸手晃了晃鄭善愿。誰想到,鄭善愿居然直接倒了下去。
瞧見鄭善愿滿臉的汗水,裴矩頓時瞳孔一縮,急忙道:“不好,鄭大人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