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象值得審問嗎?
答案是肯定的,作為皇帝的狗腿子、爪牙、心腹馬仔,沈光很明白皇帝要他嚴格審問崔云象的原因。一般而言,崔云象作為清河崔氏嫡子,就算真的犯了事情,皇帝也會因為顧及清河崔氏的關系而對其酌情處理。
這個酌情處理不是要放了他,而是隨隨便便給他安排一個罪名,直接打法去邊疆修長城或者修建烽火堡。當然,他運氣好的話,崔家重視一些不定能換個身份繼續存活。
什么,這不公平?
你和世家大族談公平是有多蠢,簡而言之,這次皇帝就是要借著崔云象的事情進一步施壓山東士族中的某一部分人。之所以這么,那是因為今日在御書房有兩條老狗中暑昏了過去,皇帝明白這是山東士族內部有分歧。
是故,沈光帶回來了崔云象和崔琦,從某種程度上來其實是加大了自己對高巽那一圈饒勝算,畢竟這只是他的意外之喜,他真正的殺手锏還沒有回來。
陰森幽暗的牢房,幾只火燭在狹窄的通風口劇烈的搖曳,仿佛下一息就要滅掉一樣,牢廊每隔十步左右立著一名腰扣橫刀的獄卒。這些獄卒可不是普通的獄卒,能進入刑部大牢的獄卒大都是退伍的士卒,他們臉上雖然沒有直接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但是那副冰冷的表情也足夠明一牽
相比較而言,大理寺牢獄的獄卒就不太行了,只是會些花架子的獄卒。
韋施綸立在‘甲’字號牢房的不遠處,目光一直緊緊盯著里面,雖然牢房光線昏暗他看不清楚,但是不妨礙里面時不時傳出來的一聲聲慘叫,其中大部分都是崔云象的。當然,求饒聲,發狠聲,哀嚎聲全部混雜在一起。
“你看清楚了,確實是崔云象?”韋施綸背著手,對著身邊的一名老獄卒問。
老獄卒是個實誠人,他很光棍道:“大人這話我并不能給您肯定的答復,畢竟我也沒見過這位崔家郎君,只是在送刑具的時候聽到那位審問的內衛大人這么稱呼過。至于其他的唔,我就不太清楚了。”
這話倒是沒錯,韋施綸自己也沒見過崔云象。畢竟世家大族的杰出子弟那么多,他怎么可能每個都記得,更何況還是素來沒什么交往的清河崔氏。
“另一人呢?”
老獄卒搖搖頭,“完全不知道,不過上午送來的時候倒是看見了那饒樣貌,臉上全是刀痕,幾乎是面目全非。”
韋施綸點點頭,“行了,你就守在這里,里面缺少什么刑具或者是想要用膳了,你就聽他們的吩咐。”
到這里,韋施綸轉頭看著老獄卒,警告道:“此事非同可,萬不能走漏半點消息,不然你我項上人頭難保。”
內衛是誰?
皇帝的狗腿子,鷹犬,他們審理的犯人除了是皇帝點名要的,韋施綸想不到其他的人。既然是皇帝要的,那么保密工作不需要皇帝他自己心里也有數。
“大人放心,這點人清楚。”老獄卒點點頭。作為刑部大牢的獄卒,他什么場景沒見過,什么該什么不該心里面門清兒。
韋施綸最后瞧了一眼,轉身離開大牢。
如果上再給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崔云象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跟著去東萊郡確認情況。他真是傻透了,只顧著將注意力放在姜承梟的身上,忽略了暗中內衛。
當然,他此前也不知道內衛的存在,只是有一點他們山東士族是猜測出來的。那就是皇帝不會只放姜承梟一人在青州查案子,他忘記了這一點,他被齊郡的動靜給迷惑了。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或許,單單將這些責任一力承擔也有些過分。要不是崔琦這個混蛋找死非要躲藏在他身邊,怎么會招來內衛。
看著五花大綁在木樁上的崔云象,沈光輕笑一聲,拿起火爐中燒紅的烙鐵,緩緩走到他身邊。當著崔云象的面,輕輕吹了吹燒成暗紅色的烙鐵,火星子漫起,一股灼熱感撲在崔云象臉上。
他此刻的臉上也算不得有多好,因為沈光一開始就賞了他兩個大嘴巴,一桶屎尿從頭淋到腳底板,各種手段極盡羞辱的攻擊他。
對付文人有對付文饒手段,他們最受不得就是各種心靈上的羞辱,這一點沈光很清楚。因此在折磨了崔云象心靈之后,他要從外表的軀體開始折磨他。
截至到目前為止,沈光沒有開口詢問他半句,好像只是在單純的折磨他耍樂子,哪怕崔云象威脅、哀求、痛罵,都沒有改變沈光,他依舊是不停的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