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當沈光拿著的烙鐵近在眼前時,崔云象的牙關再次顫抖,眼神驚悚的看著燒紅的烙鐵,他不敢想象那塊烙鐵落在自己身上的場景。
“你想知道什么,我,我都!”崔云象很沒骨氣的出了這句話,此刻他對“生不如死”四個字的理解又近了一步。
沈光贊賞的點點頭,“不錯,崔公子是個明白人,你早點在下也不會浪費這么多時間與崔公子道。”
你什么時候過,從一開始你就是在單純的折磨我!
崔云象在心中怒吼,這人臉都不要了,這種不切實際的話到底是怎么出口的。
“那就從崔琦不,齊郡的事情開始起吧,當然,崔公子要是愿意,也可以將魯郡,北海郡的事情都出來,在下愿意洗耳恭聽。”沈光道:“崔公子的越多,我聽得越入神,不定就會忘記我剛剛做過的事情。”
赤裸裸威脅!
崔云象暗自咽下這口氣,等他將來翻身了,第一件事就是弄死這個家伙。
時間很快的走動,牢房也似乎安靜了下來,老獄卒守在門口時不時的打著瞌睡,每次驚醒都會下意識擦擦嘴角的口水,然后支起耳朵仔細聽聽外面打更饒聲音。
“子時了么”
起身伸了個懶腰,老獄卒端起矮卓上的火燭,起步向著‘甲’字號房行去。約莫走了十幾步的距離,一名守在廊道的內衛伸手攔下他。
“來此何干?”
老獄卒恭敬道:“按照以往的慣例,人該回去了,等一會兒會有接班的獄頭過來。走之前問問大人還需要些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離開前告訴那個接班的獄頭,除了我們召喚,否則不準踏進簇半步。”
“是是是,人明白了。”
老獄卒護著火燭轉身離去。
牢房中,崔云象身上被燙了幾個印子,奄奄一息的垂著頭,好像隨時都要死掉一樣。在他面前,沈光看著手中的證詞,咧嘴一笑。
世人都文饒骨頭硬,其實那是錯的,最起碼他審問的犯人中,骨頭最硬的大多數都是武人。
至于文人?
崔云象連半的時間都沒有撐過去就全招了,而且還是按照他的意思招的,這一點足夠表明,絕大部分的文人應該都是一群軟骨頭。
“將他手指割破,摁個印。”
沈光讓兩旁的內衛將半死不活的崔云象放了下來,然后一刀割破他五根手指,抓著崔云象的手摁下了手印。
將這份證詞收好,沈光又讓人看著崔云象,吩咐內衛注意別讓他死了。接著,帶人去了隔壁的牢房,在這間牢房的角落之中,崔琦一身囚服,挨著墻壁正在酣睡。
見此,沈光皺了皺眉,這下子難辦了,這樣的人可比崔云象麻煩多了。
“他什么時候睡的?”沈光問看守的內衛。
“亥時。”
“亥時?”沈光摸了摸下巴,那段時間正是崔云象被‘伺候’的最慘的時候,看樣子想要從崔琦嘴里面挖出點東西很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