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人不可貌相?
“溫大人免禮。”姜承梟扶起溫大雅,笑著道:“看樣子溫大人還是打算用懷柔的手段呢。”
“郡王都聽見了?”
溫大雅請姜承梟入座,倆人在案幾前跪坐。其余的將軍們則在一邊就坐。
“聽見的不多,不過他的想法倒是與我不謀而后。”姜承梟指了指溫雁飛。
“讓郡王見笑了,我這侄子年紀尚淺,還不懂這些。”
姜承梟擺擺手,道:“我倒是覺得你這侄子說的挺有道理,漁陽郡的匪患不是一次了,若是不能阻止,只怕以后還會再犯。”
“可是郡王應當知道這些所謂暴匪都是百姓啊,將他們殺光了,這漁陽郡該怎么辦?”
姜承梟道:“這些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已經傳令下去了,只要愿意投降的,可以不殺,但是不投降的,溫大人也不要怪我。”
“多謝郡王體諒。”
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了,溫大雅默默的告訴自己。
姜承梟道:“不知道溫大人對暴民的首領盧明月了解多少?”
聞言,溫大雅略微沉吟,“此人是范陽盧氏的旁出,宏業六年的時候陛下征討高句麗,此人是逃兵,他逃回來之后便聚眾縱橫在漁陽郡。”
“此次若不是他的聲勢過大,下官又豈敢煩勞郡王相助。”
姜承梟想了想道:“范陽盧氏知道盧明月的事情嗎?”
“應應該知道吧。”溫大雅遲疑道。
“那他們沒什么表示嗎?”
“表示?”
溫大雅對瑯琊郡王的話很是疑惑,范陽盧氏應該有什么表示?
姜承梟嗤笑道:“族中子弟造反,盧氏難辭其咎。”
溫大雅頓住了,這件事可大可小。
你要是真追究,自然是可以追究到范陽盧氏的,但問題是誰敢去找盧氏的麻煩。
雖然盧氏這幾年在朝中處處被打壓,但盧家仍舊是河北首屈一指的大世家,誰會去找他們的麻煩呢。
“殿下的意思是?”
“漁陽郡的生產農耕被破壞的這么嚴重,百姓流離失所,盧氏應該為此擔負些許責任,溫大人以為呢?”
姜承梟面帶笑容的詢問。
溫大雅眼睛一亮,這是好事兒啊,如果能從盧氏身上割下幾塊肉,漁陽郡的百姓就能撐一段時間了。
“殿下有把握嗎?”溫大雅期待道。
“那就要溫大人配合我們了。”姜承梟輕輕一笑,充滿著自信。
無終山,盧明月在親兵的護衛下逃到一處山坳之中。
他的左肩被那晉將一刀砍出一個大口子,血流不止。
“知道這次過來的官兵什么來頭嗎?”
盧明月撕扯一塊破布,將自己的肩膀包裹起來。
“大哥,我看清楚了,他們打的是黑底青鷹旗,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瑯琊郡王手下的青鷹軍。”
其余幾名伙伴皆是一臉的驚訝,這黑燈瞎火的,還能看得見顏色?
仿佛知道同伴們的疑惑,w那人解釋道:“我曾經在遼東戰場見過這面旗幟,晉軍中用這面旗幟的只有遼東軍。”
盧明月點點頭,“應該就是青鷹軍。嘿嘿,當年在高句麗戰場我也見過,敗給他們,輸的不冤。”
“他們很強嗎?”一名親兵詢問。
盧明月正色的點點頭,“很強,這支軍隊有多強我不知道,但是新羅的國都卑奢城就是青鷹軍攻破的。”
“單憑我們手底下的這群烏合之眾,輸了不奇怪。”
盧明月牙齒咬得咯咯響。
“沒想到瑯琊郡王來了,溫大雅還真是看得起我們。”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絡腮胡道:“天王,咱們該怎么辦?”
盧明月道:“既然瑯琊郡王來了,咱們不能不給他面子,這漁陽郡我不要了,我們去安樂郡,那邊靠近塞外,一旦出事我們還能逃出去,繼續留在這里遲早被抓。”
“我們聽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