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確實是南陳會的人,而且地位不低,吐露了不少的東西。”
沈光興奮的一拍巴掌。
“好!”
陳棱道:“你接著說下去。”
“他說,自己并沒有見過會主,每次只是奉命完成會主交代的任務,他只見過一人。”
“那個人是誰?”
“司馬琺。”
聞言,沈光和陳棱皆有些失望,司馬琺他們早就知道了。
“這樣吧,你下去繼續拷問他,順便找出他和那個南陳會會主往來的信件文書。”陳棱道。
“是。”內衛躬身告退。
沈光嘆息一聲,“得,線索又斷了。”
“倒也不見得,好歹這次我們還抓住了一個,回去再好好盤問一下侯敬,說不定我們還能得出一點其他的消息。”陳棱安慰道。
沈光只得點頭。
忽然,他意識到了什么。
“不對,不對,不對。”
一連說了三聲不對,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差。
“什么不對?”陳棱奇怪道。
沈光目光緊盯著陳棱,“你說,我們抓了侯敬,南陳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們知道我們抓了侯敬,為什么還敢不撤走。”
“上次我們去了錢塘,他們就應該有所警惕,可是會稽還是被我們得手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么一說,陳棱渾身汗毛倒豎,他意識到自己很可能鉆進了對方的陷阱里邊。
“這是對方布置的陷阱”
陳棱話沒說完,外面忽然傳來喊殺聲。
“不好!”
他們倆人都意識到了事情有變,當即下令撤退。
此時此刻,整個會稽縣衙已經被陳仇晉的人包圍,他們前赴后繼的向縣衙中殺去。
外面的行人出奇的少,偶爾有人看見也會立即躲進家里邊。
暴匪造反,這種事情層出不窮,雖然會稽縣還沒有出現,但是青州逃難的人已經告訴了他們。
“主公,我們抓活的嗎?”司馬琺問道。
陳仇晉喝著小攤子上的茶水,搖了搖頭,抬起頭看著茶攤東家。
“東家,再給我添一碗。”
茶攤老板看著陳仇晉周圍五大三粗的漢子們有些害怕,可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過去給陳仇晉添了茶水。
倒水的時候,茶攤老板的手在顫抖,落在陳仇晉眼中,他微微一笑,不由得安慰起來。
“東家不要害怕,我是朝廷的人,正在清剿殺進縣衙的暴匪,不會加害你的。”
茶攤老板傻傻的點點頭,添了水,趕緊躲在一邊。
“不需要活的,我說了,來了東南地界,就不用走了。”
隨著陳仇晉的聲音落下,一支支弩箭凌空而起,宛如黑雨一般,落在了縣衙之中。
入夜,陳仇晉的人已經殺入了衙門。
“回稟主公,一共七十八具尸體,逃走了倆人。”
陳仇晉蹙眉,罵道:“干什么吃的,幾百人圍剿,讓人給逃了,一群酒囊飯袋。”
沈興道:“主公莫急,屬下已經用縣令的名義下令關閉城門,他們要么藏在城中,要么走水路逃了出去。”
“找到他們,殺掉!”陳仇晉下了命令,旋即從袖子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起身走了。
茶攤老板見所有人都走了,走過去拿起銀子,放在嘴里咬了咬。
良久之后,他瞪大了眼睛。
“他娘的,還真是朝廷的人?”
另一邊,陳棱和身負箭傷的沈光從河道逃出了會稽。
“陳將軍,你快走吧,我不行了。”沈光喘著氣,看著肩頭的箭矢,搖了搖頭。
陳棱臉色灰敗。
“走?我能去哪兒,回朝廷還是死路一條。”
聞言,沈光頓住了。
是啊,回朝廷,皇帝還是會殺了他們的。
他們能去哪兒?